他辛辛苦苦写了一晚上的作业本就这样被他们撕成了碎片。
荆川气疯了,跑过去讨说法,可是面对他的质问,那群小孩子只是很理所当然地说“我想撕就撕”,就好像针对他就是为社会除掉为祸一方的毒瘤一样。
小孩子也有自尊心,荆川扑上去打他,可是所有人都不帮他,像是找到了正当理由一般一起打他,小小的拳头一拳一拳锤在了荆川尚且稚嫩的心上。
后来是闻讯赶来的老师制止了这场闹剧,说是调解,最终的结果却是要荆川给对方道歉,荆川不愿意,老师被惹烦了,不耐烦地说出一句:“要是你没错,怎么就只撕你的不撕别人的?他一个人和你有过节,所有人都和你有过节吗?”
那时候,荆川就知道,他的“寻求公道”只是在“强词夺理”。
荆川不动声色地攥紧了拳头,指甲在手心落下一道深深的指引。
他说:“没什么好说的,要罚便罚,我全都认。”
辅导员皱起眉头:“荆川,你这是什么态度!”
荆川不在乎辅导员对自己的态度,他只觉得坐立不安,方才康初彤好说歹说也跟着一起进来了,他看不到她,但能感觉到她的视线一直流连在自己身上,这么丢脸的一刻最不应该让她看见。
“人是我打的,我也不后悔,不用多说别的,要罚就赶紧罚。”
荆川心里烦躁,说话的语气自然也算不上好,辅导员本身就对他这刺头一般的行为生气,闻言都要气炸了,只是话还未出口,便被康初彤喊住了。
“老师,”康初彤说,“您别生气,让我和他说两句,好吗?”
辅导员看她一眼,又看了一眼荆川,他好歹入社会好些年了,看人的本事还是有些的,知道这女孩对荆川来时非比寻常,由她来说或许会有效果,便同意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两人,荆川更紧张不安了,身体肌肉下意识地绷紧。
康初彤把人按到椅子上坐下来:“荆川,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打他吗?”
荆川沉默,视线盯着自己的脚尖,也不知道是能看出花怎么的。
康初彤说:“好,那我换个问题,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荆川依旧沉默。
康初彤说:“你是以后都不准备理我了吗?”
荆川脱口而出:“没有。”
康初彤:“那我和你说话你干嘛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