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说过了,金斯年没怎么见过大场面,只知道不能惊扰皇帝,却还是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帝王之怒,反应过来浑身冷汗,只觉得庆幸。

    嘴里喃喃说:“多亏了你啊小清染,还有止渊……要不是你们及时发现,舅舅现在——”

    原本只是劫后余生的感叹,但好巧不巧被沈墨琛全听见了,他一时状若疯子,“不,这不可能!”

    “你怎么可能会发现?你们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一切?这件事不应该是这样的,你就应该被我揭穿然后成为我的垫脚石!”

    这些话的信息量颇多,沈止渊几乎是瞬间就皱了眉,紧盯着沈墨琛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

    沈墨琛同样是死死盯着沈止渊。

    他往常最害怕这个大哥,但现在气昏了头,更恨沈止渊不帮他求情,几乎是口不择言起来。

    “还有你!你就应该像个残废永远躺在院子里,一天到晚瞎跑什么?”

    那太监本来是想看看热闹,一听这话倒吸口冷气,苏清染二话不说,冲上去径自给了沈墨琛一个耳光,扇得沈墨琛整个人都偏转过去。

    这便是习武的成果了,沈止渊看着这个不知为何被养废了的弟弟,目露失望。

    一面冷冷说:“公公还在等什么?我沈家管教无方,对陛下所罚无有不满,只请尽快执行。”

    沈止渊都催促起来了,显然是生气到了极点。沈墨琛这时才知道害怕,哆嗦起来说:“不,不,不兄长……大哥我那是气话!我不是这么想的,大哥你相信我!”

    宫中不允许大声喧哗,更别说这里还是在书房,太监们心惊胆战地给他嘴里塞了帕子,拖拽着过去打板子。

    只听一声一声惨叫到无声,众人皆不敢擅自告退,垂着眼静静等皇帝消气。

    到最后刘擎安也没现身,只给金斯年赏了一个七品闲职,又罚了宁国侯半年俸禄,放他们走了。

    不提苏清染在马车里偷偷和舅舅幸灾乐祸,只说宁国侯,他现在是更气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府中为了维持生计变卖了许多宁国侯心爱的宝贝,本来以为这个机会能让自己赚回点钱,谁能料到一个比一个坑,简直就像是上天派来惩罚自己的!

    宁国侯怒气冲冲回了侯府,那边卢氏和苏孟漪都在等着好消息,满心以为这次必定有机会了,若是能打个翻身仗就更好了。

    但谁也想不到宁国侯回来一看见她们,首先抽出了鞭子,这次气得连着苏孟漪一块打。

    “是本侯平日里对你们太好了!一个比一个胳膊肘往外拐,沈墨琛那等纨绔废物也敢闹到本侯面前来,现在好了,钱和名声皆是损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