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知道,宁婉霜是最爱面子的一个人,
她的脆弱与不堪,从不愿让除了萧景珩之外的任何一个人瞧见,
于是她便定声对流玥他们说:
“你们先下去吧。今夜的事不许传出去半个字,否则必没有你们的活络。”
“是......”
流玥和康玉斌躬身而退,倒是小福子有些放心不下宋昭与宁婉霜独处,于她身侧小声嘀咕了一句,
“娘娘,奴才还是留下护着您吧。”
宋昭轻缓摇头,“你也下去在门外守着。有什么事我自会喊你。”
待下人都退出去后,宁婉霜骤然抬眉,眼神孔洞地看着宋昭,冷笑道:
“怎么?你就这般急不可耐,想要来看我的笑话?”
她醉了酒,又经了大悲大痛,明显有些站不住身,
宋昭上前搀扶了她一把,“贵妃娘娘这是怎么了?”
“别叫我贵妃!”宁婉霜推开她的手,嫌恶道:“怎么?皇帝的女人做久了,我便没有自己的名字了吗?”
宋昭心知,宁婉霜此番定是和萧景珩嫌隙大了,所以她才会连后妃的尊称也不想沾染己身。
不过她虽是如此说,但宋昭可不敢直呼她的名讳,这可是大不敬。
于是她道:“您和皇上都饮醉了酒,彼此一时说了些气话,等着明日酒劲散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哈哈哈哈哈?好起来?”
宁婉霜笑得疯魔,披头散发形如疯妇一般,
“如何能好得起来?我的父兄能活过来吗?我那可怜的孩子还能有机会看一眼这天地吗?”
她如此疯癫,凤眸含着血泪,骇得宋昭也是一凛。
忽地,听她笑声倏止,扑倒桌前拾起了那把方才小福子落下来的剪刀,没有丝毫的犹豫就抵在了她的脖颈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