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哥哥,你怎么会驯狗的?”阿姎奇道。
裴成君笑道,“我家中便有一只猎犬,每年我都与父亲围场狩猎,待到行猎之时,饮一壶烈酒,着锦帽貂裘,牵犬放鹰挽弓射狼,实在快哉。”
阿姎眸中星子闪闪,那样的生活,必定快意。只是想到自己每日困在这四方方的一片天地里,不免又黯然神伤起来,“裴哥哥,我不想待在宫里。”
裴成君便认真道,“阿姎,你该去草原围场看看,那里天地辽阔,我想你也会更欢喜一些。”
阿姎便发起呆来,半晌低着头道,“可是殿下不会让我出宫......而且我总是昏倒,必会给你添麻烦。”
他的目光清醇甘和,言辞也恳切,“待你腿伤好了,我带你和吠吠同去。若是不愿,也可带吠吠到我家与猎犬玩。”
阿姎点点头,她乏极了便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他下次再来的时候,恰逢山桃花落。
阿姎看着他出神,便说,“裴哥哥,我想要一朵桃花簪在髻上。”
裴成君温和一笑,他一身月白色袍子站在树下,那满树如红云般的山桃花将他衬的仙姿佚貌,实在美好。
他折下一枝山桃花,回头问她,“这朵可好?”
发觉阿姎眸中含泪,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被泪打湿眼眶,前尘往事她已经不记得了,就连裴成君也不过是第三次见面。可她看见裴成君去折山桃花的时候,竟也隐隐含了泪。
裴成君折下花枝走来,蹲在她身前问道,“阿姎,你怎么了?”
阿姎笑道,“裴哥哥,你是我在燕国的第一个朋友。”
裴成君笑着握住她的手,“你愿意拿我当朋友。”
阿姎笑着点点头,“我没有朋友。”
裴成君便认真道,“那我便是你的朋友,我拿真心待你。”
阿姎眸中水色澹澹,“裴哥哥,你能常来宫里陪我吗?”
他的眸子在日光下显得格外明净,阿姎从他的眸子里看到一股说不清的情愫,似是怜惜,似是心疼。
他原本想说,“你若要我来,我便一定来。”
但能不能进宫,原不是他自己能定的。因而裴成君沉思片刻,终是说道,“若殿下不反对,我便每日都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