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护牢了她没有动。
姜姒却着急查看他的伤势,坐起身见他左肩渗出了血,想必是方才被暗箭射伤,又在滚下陡坡时磕磕碰碰,难怪他脸色苍白。
“你受伤了,何必护我。”
她说着话便去解他的衣袍,伯嬴没有拦她。此时已不是永年三年,那时候他肩头被人砍伤栽下了马,原是不肯累她包扎的。但如今已是结发夫妻,倒不需避嫌了。
因而伯嬴只是笑道,“只是皮外伤,不碍事。”
他的左肩果然被箭头所伤,好在不曾伤筋入骨。
他抱憾不已,“我为你活捉了一只白狐,还在马上,可惜了,也可惜了那匹汗血宝马。”
原来方才在马上她双足所触的活物竟是一只白狐。
她宛然劝慰,“你的心意我都明白,马也会再有的。”
言罢便取了帕子擦血,又撕下了里袍为他包扎伤口。
抬眸竟见他微微笑着,那双眸子里泛着清醇温润的光,姜姒嗔道,“你笑什么?”
那人缓缓道,“那年冬天,你也如此为我包扎。阿姒,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就像菩萨一样。”
没有人告诉过她。
她杀过那么多人,沾了那么多血,又怎敢比作菩萨?
但伯嬴这样说,她便这般信。
她温静笑着,抬手轻轻抚着他的脸颊,“你告诉了我,我便知道了。”
这春景熙熙,青山灼灼,她轻声问,“疼不疼?”
伯嬴笑道,“不疼。”
他又不是金刚铁骨,怎会不疼,姜姒只当他是强撑,并不拆穿,只是浅笑着去给他整理衣袍,那人却蓦地翻身,将她覆在身下。
轻轻捏着她的下巴,迥然盯着她的眸子,“你不信?”
他喉头滚动,衣袍半敞,隐隐可见那宽厚结实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