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倒出一颗黑色药丸来往伯嬴口中塞去。
伯嬴感觉到口中有东西,睁着猩红的眸子下意识地往苏采女手上咬去,苏采女惨叫一声,伯嬴却死死咬着没有松口。
直到那宫人使力捏开了他的嘴,苏采女才将手抽逃出来,那葱白的手指被咬出两派深深的牙印,此时已然渗出了血来。
墨娘忙拿了帕子为苏采女包扎,又扭头命道,“快去召太医令!”
苏采女怒道,“你是属狗的吗?”
殿内正僵持着,忽听有嘈杂声靠近,有人在殿外高声道,“陛下召郎中令觐见,请内官大人通传一声。”
殿内众人赶紧望向苏采女,探询苏采女的意思。
既是天子召见,苏采女便不敢再留人。只是伯嬴吞下药丸,此时在地上痛苦难耐,此时面见天子,只怕要追究她苏采女滥用私刑。
不得已,只得命墨娘取来解药,匆忙给伯嬴服下,这场审讯才算过去。
待中郎将搀着伯嬴出了椒房殿,天色已暗,零星几颗星子在夜空闪着微弱的光,伯嬴吹了风,已经清醒许多,那被绞成一团的五脏六腑也总算渐渐舒展开来。
中郎将有种劫后余生之感,不免低声道,“若不是您早有交待,只怕兄弟们无人知道您在椒房殿竟......”
另一禁军道,“末将护送郎中令回营。”
伯嬴道声音嘶哑,“去朱雀殿。”
中郎将一顿,夜色中与其余几人相顾无言,伯嬴捂着胸口催促,“快去!”
众人无法,只得将他搀到朱雀殿。朱雀殿殿门紧关,中郎将敲了门,好一会儿崔瑾瑜才来,隔着门问道,“是谁在外面?”
伯嬴道,“是我。”
崔瑾瑜蓦地一惊,好一会儿才低声问道,“天色晚了,郎中令有什么事等明日天亮了再说罢!”
伯嬴道,“我有顶要紧的事......定要现在就与姜婕妤说,快开门!”
崔瑾瑜怕闹出动静来被人瞧见,只得开了门。
伯嬴一个踉跄进了来,崔瑾瑜见他面色极差,唇上又不少血,本还想再劝说几句,如今婕妤见客不便,请他先回去。但见伯嬴如此,知他必有要紧事,也不敢劝阻,只得引他进了殿。
正要先一步入内殿通传,伯嬴已拦住了她,“请崔姑姑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