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不得不放弃,“我只会纳鞋垫,要不就给陛下做一双鞋垫吧!”
崔瑾瑜笑道,“也好,陛下若收到婕妤亲自做的鞋垫,定然欢喜。”
她每日郁郁寡欢,却又要强颜欢笑,心里总是不安,无人时常常忧虑伤神,身子便也日渐垮了下来。
好在伏良人会常来看她。
只有伏良人在的时候,姜姒便打发崔瑾瑜和董莺儿出去。周遭没有人,她便能窝在伏良人怀里好好哭一场。
伏良人常摸着她的头,“陛下是心里有气,你再等他一段时间,等他消了气,自然就好了。”
姜姒泪眼蒙蒙,“姐姐,我心里很累。”
伏良人给她擦了眼泪,“如今我掌管后宫,谁都不敢欺负你。偏偏我管不了陛下,没办法在陛下跟前护你。”
静默半晌,也斟酌了半晌,姜姒总算开口问起了伯嬴,“伯嬴还好吗?”
伏良人道,“他挨了五十军棍,伤得颇重,得有一段时间是下不了榻了。”
“平阳宫这件事,没有一个人得了好。”伏良人徐徐道,“那些阉人憋屈多年,苏婵被折磨得日夜哀嚎不止,若是死了便罢了,偏偏不叫她死。那屋子里催/情香成日燃烧不熄,如今苏婵只是一具没有意识的肉体,随时供人淫乐罢了。”
姜姒打了一个激灵,她能感受到苏婵的绝望。
她被那几个护卫从中军大帐拖出去的时候,她亲历过这种绝望。
那七八人一起尖叫着扑来,黑压压地遮住了营外火把的光照。
她拼命抱紧自己,拽紧身上的粗布袍子,哭着求道,“不要!不要过来!”
而她的哀求令那些如饥似渴的将士迫不及待。
有人骑上去。
有人撕扯她的袍子。
有人拽她的头发。
有人堵住了她的嘴。
似洪水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