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翎瞟了许之洐一眼,他是个聪明人,不该说的话一句也不说,只是唇角含着笑,似在与姜姒讲述,也似在教授许之洐,“按跷共有十术,一术运元(眸角),二术补脑(前额),三术拭目,四术驻颜。”
他每每按跷一术,便一遍遍示范给许之洐看。
许之洐便也冷脸瞧着,后面那赵子翎再说什么,他一句也没有听,只是睨着赵子翎的手将那长公主从上按跷至足,她看起来当真是十分舒坦。
待赵子翎停了下来,那长公主便盈盈然起身凑到他身前,朱唇轻启,问出又刻薄又恶毒的话来,“你可学会了怎样做一个面首?”
许之洐跪直了身子,全身的力气都凝聚到手心,一巴掌将她扇倒在地。
身旁两个宫人立时将他按倒,“放肆”“大胆”之声此起彼伏,其余众人皆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他的掌心还戴着他母亲的绿宝石戒指,险些将她的脸颊划破。
姜姒自己也怔住了。
她愣怔了很久,没想到许之洐如今居然还敢打她。待她回过神来,立刻起了身,疾步去寝殿匣子里抽出了匕首,复又疾步走来。
斥退众人,将许之洐按倒在地,眸光杀机毕现,口中咄咄逼人,“许之洐,孤险些忘了,你还有一只手。”
那人在她身下大口喘着气,闻言嗤笑一声,“你杀人亦是我所教,那我再教你一次,若要弑主,该割断此处!不要给自己留半分后患!”
他指向自己的脖颈。
他的脖颈亦是青筋暴突。
姜姒揪住他的领口斥道,“你真当我不敢吗!”
那人勾唇一笑,“你不敢。”
便见姜姒甩开袍袖高高扬起匕首,利落地在他颈侧划了一刀。
“刺啦”一声。
他凝眉闷哼。
但他并没有死,也并没有血流如注。
那一刀力道掌握得极好,只不过划破了他最浅的一层皮肉罢了,却也划开了口子,渗出血来。
许之洐乍然睁眸,“今日若不杀我,来日定当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