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欣然一怔。

      “从小到大,我见过太多人因我而死。”冷江抬头,月光映照下的眼眸清澈见底,“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第二日一早,卫勇匆匆来报:“太太,张远昨晚见了安阳侯的人。”

      “说什么了?”

      “他们提到了小公子,还有...”卫勇欲言又止。

      “直说。”

      “还有当年的瘟疫。安阳侯似乎对那件事很不满,说张远办事不够干净。”

      冷欣然冷笑:“果然。”

      “太太,要不要...”

      “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冷欣然沉吟道,“他们既然敢重提旧事,必定另有所图。先弄清他们的目的。”

      “是。”

      “对了,”冷欣然忽然想起什么,“让人查查当年那个府医的下落。死要见尸,活要见人。”

      卫勇领命而去。

      冷欣然正准备找本书看看,院门突然被人敲响。孙村长和晏长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两人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这晏家人,简直不知廉耻!”孙村长一进门就忍不住破口大骂,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族长叔佝偻着背,眼角的皱纹比往日更深了几分。他低着头,一言不发,整个人散发着浓重的颓废气息,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村里人我都说清楚了,”孙村长继续激动地说道,手指因愤怒而微微发抖,“守诚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清楚。晏守礼自己没本事考上玄文武学堂,就想靠败坏别人名声来掩饰,真是卑鄙至极!”

      冷欣然默默倾听,没有插话。在这种时候,任何安慰的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她的目光不时扫向窗外,似乎在期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送走两人后,她心神不宁地去房车查看,却并未发现晏守诚的身影,也没有找到任何留言。夜幕降临时分,她再次前往查看,依然空无一人。

      此时的晏守诚正被同窗们围在寝室里。烛光摇曳,照亮了一张张年轻的面庞。除了钱四海等至交好友,就连平日不怎么来往的钱子傲也凑了过来,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最令人意外的是,消失两个多月的邵守远竟然回来了。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那份书香门第公子的气质褪去了几分,眉宇间多了几分沧桑。眼角的细纹诉说着这段时间的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