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珂手中茶盏还余半盏茶汤,清香尚在。
他将茶盏在手中微微转动一圈,盯着那轻晃的茶液,语气不急不缓,
“何舍人。”
“本相素来教导你们中书群僚,凡事稳重从容。”
“若真有天大之事,也当先稳住气度,再行上报。”
何子安深知张二珂的脾性,对方最厌烦无序与失态。
他本想一股脑说出那惊天之事,却又得谨记此人心思多疑。
若表述不得当,反惹麻烦。
他只能深吸一口气,将紊乱的呼吸稍稍调匀。
“张相,恕下官失礼。”
“实乃事态……太过离奇。”
何子安语速仍快,却已比先前平稳几分,
“方才魏提督亲临,陛下有旨,要封逆贼李鸿基为闯王,昭告天下!”
此话一出。
张二珂手中茶盏稍有停顿,但仍然平稳。
见状,何子安当下惊为天人。
听到如此震撼的消息,张相尚且能够稳如泰山,不愧能被陛下提拔为代任左相!
何子安见张二珂许久不语。
他咬了咬牙,不顾汗水渐渗额角,又往前半步,将那黄绢文书从怀中掏出,高高举起,
“张相,此道诏令诡异无比,臣不敢擅决,只能请相爷过目!”
张二珂哪里是稳如泰山,属实是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