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亏得天冷，一冻，脑子好像也没那么晕了。
院子里有摆椅子，沐橙想过去坐一坐。
她今天穿了双新高跟鞋，还在磨合阶段，所以之前发给萧时钦的脚疼，并不算撒谎。
想到男人，沐橙拿出手机，才发现上面有好几条未读信息，最开始一条是问她在哪，语气尚算温和。
最新一条，是一分钟前，直接两个字，回答，末尾的感叹号可以窥见男人的怒气。
她连忙把地点发了过去，而后脱了鞋，双臂抱膝，把脚缩在裙摆底下。
小小的一团，要不是身上还穿着白色的礼服，几乎都要和夜色融为一体了。
顾铮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道孤寂的背影。
皮鞋擦着草坪走过去，他轻声问：“不冷吗？坐在这里？”
“顾医生？你怎么来了？”沐橙诧异抬眸，眼底夹着酒醉的迷蒙。
在她的印象中，顾铮太温柔太正派，跟里面那群人都不一样，不太像是会来参加生日宴的人。
顾铮原本确实是不想来的，当初顾母把宴会的请柬递给他的时候，他还特意在这个时间段安排了一台手术。
结果，因为顾笙一句她被人骚扰了，刚下手术，人还没缓过来，身体已经诚实地坐进了车里。
顾铮脸上极快地划过一丝异样，“是母亲，三令五申让我一定要到场。”
沐橙“唔”了一声，转回头，下巴抵在膝盖上，目光木木地平视着前方。
顾铮在旁边坐下，看着她的侧脸，“为什么不进去？”
酒精这会儿开始发挥作用，沐橙的思绪比往常慢了许多。
“没有我能待的地方。”她说。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嗓音放的很低，嗡嗡的，听着像是在双关，透着股可怜的味道。
顾铮的心蓦地就塌了一块，说出来的话都带上了轻哄的味道，“那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沐橙转过头，侧脸枕在膝盖上，直勾勾地看着他，水盈盈的，格外的清澈干净，看得人心跳乱了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