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过小萝卜头的图纸,这里没有电,也没有精细的金属材料,全靠木头做风扇结构无比复杂,有一堆大大小小的零件要做。

    “慢慢来,不着急。”她忧伤的喝了口粥。

    不做也不行,前儿个和西院大婶打听过,黎山夏天虽然不长,但还是热的。

    没冰块,还得穿这种长衣裤,再没风扇就太难过了。

    一顿早饭吃完。

    熊孩子已经没声了,女人又在骂狗。

    “该死的畜生,你他娘的鬼叫什么?显着你能吵吵是不是?”

    狗从原来的汪汪叫转为委曲疼痛的嗷嗷。应该是被打了。

    文澜收拾好碗筷,和小萝卜头清理完灶房,姐弟俩在院中拉伸了一阵之后,坐在屋前开始忙活。

    几张图纸摆在院子里,边角用石头压住。

    文澜照着上边的图样开始锯木头。

    小萝卜头在她不远处,两手握着小铲蹲在地上撬院子里铺的石砖。

    文澜看着,想起刚刚过来时他蹲在屋里抠银子的样儿,忍不住一笑。

    “笑啥?”文遇抱着铲子扭过头来。

    文澜拍了拍腰间的位置,鹿皮袋子挂在那,“白胡子老道士给你的?啧,你忽悠人的德行还真是一点都没变,我当初怎么就没认出来呢?”

    “因为你傻。”文遇一本正经道。

    “……”“撬你的地砖吧,我不跟你说话。”文澜翻了个白眼,咔嚓一斧子将手里的木头劈断。

    文遇拿一块撬起来的地砖垫在屁股底下,慢慢道:“没认出来也正常,这件事太离奇了,别说是你,我发现我变成婴儿的时候脑袋空白了好几天,又害怕了好几天,几乎用了小半年,才差不多接受了穿越这个事实,然后我又开始找你,找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

    “脑袋空白我理解,害怕什么?”

    “你想想,假如真的有很多个世界,那必然要靠确定的规则才能正常运行,可我们这样的一定在规则之外,还有,我死了却出现在这,那我们在末世死了的那么多仇家是不是也来了?最后,最重要的……”

    他抿了抿唇,甚至有些惊慌的指了指自己,“我到底是我,还是他?又是谁操纵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