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弱的用胳膊撑起上半身,刚坐起来点又极难受的扶住了自己的头。

    “夫人见谅,我今日身体不适,恐怕不能见礼了,这毛线也……”

    张氏冷声道:“是身体不适还是心里不适?”

    “夫人?”王氏一双含泪眼,无辜又可怜的看她。

    张氏视若无睹,“阿琴先出去。”

    文琴顺从的起身,无视她娘的目光,迅速离开。

    屋里就剩她俩。

    王氏辩解道:“夫人,我是真的不舒服。”

    “咱们俩也算认识了有小二十年,细细算起来相处的时间比跟老爷还多,你觉得我心盲眼瞎,二十来年还看不清楚你是个什么人?你有病没病?”

    王氏咽了口唾沫,没敢作声。

    “澜儿说了你,你心里不舒坦,故意在这装模作样的不想干活,怎么?”张氏哂笑一声,“你觉得这纺织店没你我还开不下去了?”

    “我哪里敢这么想。”王氏低下头,细声细气的。

    “哼!到头来还是这副死德行,心眼比针尖还小,芝麻绿豆大事儿你也计较,还不敢说,只敢往儿女那抱怨!”张氏声音冷硬,毫不客气,“澜儿说的对,平日你想三想四我们懒得理你,如今这时节,你要不长眼色的上来添乱,别怪我把你赶出家去,你自己过日子,省的总觉得我们占你便宜!”

    王氏一直低着头咬牙,听见最后一句心头猛然一凉。

    她抬头,声音细的有些发尖,“你凭什么赶走我?”

    “你觉得呢?”张氏冷眼看她。

    王氏剧烈的喘息了几口。

    惊骇恼怒的神色逐渐平复下来,变得凄凉又讽刺。

    “是,你当然有权利赶我,你甚至能把我两个孩子抢过去叫你娘,呵…就算你不抢我看他两个也想认你,不想认我…可我做错什么了?”

    她红着眼抬起头。

    昔日胆怯、娇弱、畏缩的样子全都不见,像兔子骤然露出了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