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命运似乎并没有眷顾这个可怜的家庭。就在第二天清晨,王小凤发现二蛋也开始发起了高烧,脸上和身上同样出现了那些可怕的红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王小凤彻底陷入了崩溃之中,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眼前的困境,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愁苦和忧虑。
王小凤心里始终七上八下的,她实在放心不下两个病着的儿子。她从锅里拿出一个还带着热气的窝头,满脸慈爱地递到豆宝面前,轻声说道:“豆宝呀,乖乖待在家里哦。奶奶这就出去再找个大夫过来瞧瞧,那个刘大夫说他治不了咱们这病。记住啦,千万别去找你爹和二叔哟,他们俩也都病倒在床上起不来呢。就在这儿坐着,等着奶奶回来哈!”说完这些话,王小凤不放心地又多瞅了几眼豆宝,然后才脚步匆匆地出门而去。
然而此时的豆宝独自一人待在院子里,显得有些百无聊赖。忽然间,他听到隔壁云亭家传来一阵孩子们欢快的嬉闹声。那声音仿佛有着无穷的魔力一般,深深吸引住了豆宝的心弦。他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与渴望,小心翼翼地打开院门,蹑手蹑脚地走到云亭家门口。接着,他像只小老鼠似的,偷偷摸摸地趴在门缝处,睁大双眼往屋里窥视着。只见那几个孩子正围绕在一位温柔和蔼的妇人身边,嘴里不停地呼喊着“娘”。豆宝望着眼前这幅温馨的画面,心中满是羡慕之情。
正在这时,文孝家的佳华不经意间瞥见了趴在门口的豆宝。他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指着豆宝大声叫嚷道:“嘿!李豆宝,你快给我出来!你这个连娘都没有的野孩子,鬼鬼祟祟躲在这里偷看我们做什么?”
豆宝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一大跳,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转身拔腿就往自家方向跑去,然而他突然又转头回来:“我才不是野孩子,我有娘!”说完就跑回自己家院子里去了。
而屋内的唐小雨听到儿子如此无礼的话语后,眉头紧皱,快步走上前去,伸手轻轻拍打了一下佳华的屁股,嗔怪道:“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跟人家说话呢?真是太不懂事了!”
杏花远远地望见这一幕后,不禁微微皱起眉头,轻声叹息道:“哎,也是个命苦的孩子呀!”她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转过身去,从厨房里端出了一盘刚刚做好、还冒着热气的菜饼子。这些菜饼子看上去色泽金黄,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杏花将盘子递到云义面前,温柔地嘱咐道:“云义啊,你拿着这几个菜饼子去给大虎家送过去。他家的情况都知道,王小凤一个女人带着那几个孩子过日子,实在是太艰难啦。咱们都是邻里邻居的,能帮一点是一点嘛。”
云义乖巧地点点头,应声道:“好嘞,娘,我这就送去。”说着,他小心翼翼地接过盘子,快步朝着大虎家走去。不一会儿,云义便来到了大虎家门口。他轻轻敲了敲门,没人应答,于是便直接走进了院子。只见李豆宝正孤零零地站在院子中央,小小的身影显得有些落寞。
云义走上前去,关切地问道:“豆宝,你怎么一个人在家里呢?”
李豆宝抬起头来,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无助与担忧,小声回答道:“我爹和我二叔都病倒了,我奶奶一大早就出门去给他们请大夫了。”
云义听后心里一紧,连忙追问道:“那你奶奶是什么时候去的呀?他们得的到底是什么病啊?”
豆宝想了想,说道:“就在刚才走的。昨天夜里刘大夫来过我们家,看了后说是得了天花,说他治不了。”
“天花?”云义惊讶地重复了一遍这个陌生的词汇。他以前还是听老人们说过这种病,这似乎不是一种普通的病症。
豆宝眨眨眼,好奇地问:“云义叔,天花是什么花呀?为什么刘大夫说他治不了呢?”面对豆宝天真无邪的问题,云义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犹豫了一下,缓缓解释道:“豆宝,天花可是一种很厉害的病。很多人得了这种病都会……”说到这里,云义不忍心再继续说下去,生怕吓到眼前这个年幼的孩子。
李云义来不及解释,快步离开了李大虎家回到了自己家,但仍是提心吊胆,虽然自己没有经历过,但是听老一辈的人讲过,天花可是大病啊!
王小凤拜访了几个大夫,每一个大夫的说法竟然都与刘大夫如出一辙,这让她感到无比绝望和无助。无奈之下,她只能抓起一些清热解毒的草药,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家中。
当她踏进家门时,眼前的景象令她心头一紧——只见豆宝正安静地趴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睡着了。她急忙走上前去,轻轻抚摸着豆宝的额头,瞬间一股滚烫的感觉传来,原来豆宝也发烧了!这一刻,王小凤的心仿佛坠入了冰窖一般寒冷,因为此时此刻,除了那个年迈的老太婆外,他们一家人竟然全都病倒了!
就在这时,王小凤忽然注意到豆宝的手中紧紧握着一块菜饼子。她轻声呼唤着豆宝的名字,试图将他唤醒。过了一会儿,豆宝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还有些迷离。
王小凤连忙问道:“豆宝,告诉奶奶,这块菜饼子是哪里来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