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珊:“让他潜!流量等于生命!知道你每分钟产生多少商业价值吗?”
我:“不是潜……是签我……”
苏珊:“那必须行!知道之前辞职的编辑在哪吗?横店当群演,专门演尸体!”
我:“……干别的也可以吧。”
苏珊:“亲爱的,知道去年影视基地失踪过三个场记吗?”
在演假尸、真尸还是影帝未婚妻之间,我还是选择了后者。
傍晚,我按照约定的时间,带着礼盒里面的东西来到一所城西的高级公寓。
叮,电梯停在48层,电梯门缓缓打开,露出黑洞洞的走廊。
4801房门前散落着几粒白色药片,我弯腰去捡,指尖突然被门缝处溢出的冷气刺疼。雪松混着琥珀的清冷气息扑面而来,玄关处《Time》封面上的顾沉舟正在用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凝视着我。
“苏小姐真是准时。”
经纪人林汐从房间阴影处转出来,黑色指甲油在灯光的反光下像某种甲壳类生物。她将温热的姜茶塞在我手里,“沉舟在换戏服,建议你趁现在记住三件事。”
“第一,不许录音录像;第二,保持一米距离;第三……”林汐指了指我脖子上挂着白玉印章的铂金链子,“别把廉价首饰带进这个房间。”
化妆间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林汐脸色骤变,我闻声已推开虚掩的门。满地碎瓷片中,顾沉舟单手撑着梳妆台,戏服广袖垂落如同被折断羽翼。他额前碎发被冷汗浸透,右手死死转攥着一个药瓶。
“出去。”沙哑的生线裹着冰渣。
我不退反进,踩过满地狼藉,抽出纸巾包住他流血的手指,两人之间距离很近,近到能闻到我手腕间紫罗兰香水的味道,顾沉舟突然卸了力道,任由我处理伤口。
“顾老师入戏太深?”我故意用采访时的尊称,“《江山谋2》里可没有自残的桥段。”
化妆镜中映出男人骤然收缩的瞳孔。顾沉舟反手扣住我的手腕,力道大的惊人:“你怎么知道……”
话音被敲门声打断,林汐探进半个身子:“王导那边……”
“推掉,”顾沉舟抓起墨镜带上,“推掉今晚所有的通告。”
当化妆间重归平静,我发现梳妆台抽屉半开着,十几瓶未拆封的安眠药整齐排列着,最深处压着本《电影周刊》,我三个月前写的《从楚门世界来看新生代演员的困境》被荧光笔画的斑驳陆离。
顾沉舟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突然关上抽屉,开口道:“演员戏里戏外每个表情、每个动作都被几百倍放大,逐帧观察,这是行业所决定的,只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