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轩的箭矢穿透车板刹那,我袖中银针已钉住翻滚的车轮。
腐朽木板裂开的缝隙里,突然伸出五根涂着蔻丹的手指——中指戴着翡翠戒指,戒面刻着长公主府的凤凰纹。
"有趣。"我扯断缠在腕间的金丝线,"王侍郎公子的尸首,长公主近侍的断指,还有......"线头缠住的马车暗格里,突然滚出个玄铁匣子,匣面阴刻的饕餮纹正与我妆匣里的钥匙纹路吻合。
陶轩突然揽着我腰身后撤三步,他靴尖踢起的碎石击碎车辕灯笼。
火光炸开的瞬间,我看见他瞳孔里映出个佝偻黑影——那黑影肩头蹲着只通体雪白的隼,隼爪上绑着的竹筒用火漆封着王家印记。
湿透的裙裾缠在小腿上像水鬼的手,触感冰凉而黏腻,我握紧玄铁匣的手却异常干燥。
陶轩割断隼鸟脚环时,远处突然传来整齐的马蹄声,官靴踏碎水洼的声响惊飞了满树乌鸦。
"是五城兵马司的人。"他将竹筒塞进我袖袋,热气呵在我耳后激起战栗,"劳烦穆小姐继续扮好闺阁千金,毕竟......"他染血的手帕擦过我唇角,留下道暧昧红痕,"我们还要留着这副皮囊,给王大人的百年山参回礼。"
我望着他翻墙而去的背影,袖中竹筒硌着腕骨发疼。
当兵马司的火把照亮巷口时,指尖触到竹筒底部凹凸的刻痕——那是前世我在冷宫砖墙上日日摩挲的图腾,属于王大人书房暗格的机关纹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