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旺三苦涩笑了笑，说起这个问题就让他头痛。
农村里能够选择的吃食并不多，无非就是野菜粥、烂肉面、芥菜窝头、糙饼子这些。
“我都问过了，食堂说中午咱们吃野菜粥，还有窝头吃呢。”
听着这番话，众人都没啥盼头了，一个个低下了头。
野菜粥无非就是稀粥加上些难嚼的野菜，窝头更是难以下咽的芥菜窝头，吃起来齁嗓子。
但即便是这样，芥菜窝头都不是人人能够吃上的，要是出工的劳动力才能够吃上。
“有的吃不错了，听说隔壁村都已经开始啃树皮了。”
岂止是啃树皮，陈山河是经历过这个时代的，有些村子甚至连靠山坡的树皮都被啃完了。
要不是石桥村背靠几座大山，还有一条贯穿村子的河流，也好不到哪里去。
中午时间，村民们都朝着食堂走去，一个个饥肠辘辘，早上吃的也只够支撑个把小时，多干一点活都要饿肚子。
第一次参与集体劳动，陈山河因为提前吃过一碗米饭了，倒不怎么觉得饿。
但至少，生产队的村民们接受自己了，让自己重新回归集体劳动了。
这回，陈山河跟着一起排队，便再没人有意见了。
但因为家里只出他一份工，所以也只给打了一碗粥，给了一个窝头。
碗里的野菜飘荡在浑浊的米汤上，说是野菜粥，颇有点黑色幽默。
陈山河端起碗直接喝了一大口，丝毫没有感觉，就像是喝水一样。
这时，红杏走了过来，将自己的芥菜窝头塞给了陈山河，“早上锄了许多的地，谢谢你了。”
这时，赖二皮不干了。
“一人一个窝头，凭啥都给他一个？”
“红杏，你这出是啥意思呢？”
所有人都低着头吃饭，突然听到这动静，都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