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月说着,将一张纸递了过去。
初娘接过又转交给婢女,那婢女下意识接过一看,见是好些食材厨具。
那婢女哼了一声,上下打量了淮月一眼,见她穿得考究,鬓发精致不落烟尘,嗤笑道:“您可得打扮的合规矩些,毁了好衣裳我们可不赔。”
初娘气得冷了脸色,淮月掸了掸衣摆,诧异的问:“这不过是我寻常衣裳,哪里算得什么好的?毁了自不必府上赔的,宽心就是。”
初娘一下就喘匀了气,也学着那婢女的样子,上上下下的看了她一眼,笑道,“是啊,我们娘子穿得起好衣裳,也就咱们才抠抠搜搜的在乎这些小事呢。”
那婢女瞪圆了眼睛,她自认比淮月高出一截,初娘不惜贬低自己也要将她一句话打醒,‘你也就是个下人罢了!’
她气极了,可主家吩咐的差事要紧,到底还是忍下了,只狠狠白了初娘一眼,对淮月道:“误了时辰可要惹得主家不悦!你自己明日警醒着点吧!”
说罢就气呼呼的上了门口那辆马车,一个婢女出行也用马车,的确是阔气十足。
“阿姐。”初娘担忧的望着她。
淮月对她笑笑,道:“她一个狐假虎威的伥鬼,刺一句也就罢了。不用计较太多。”
她心里也纳闷着呢,袁黛是哪根筋不对,非得把她弄进府去做一道糕点?
淮月哪里知道,袁黛也后悔着呢!
她大嫂顾氏有孕,一直害口,家中的厨子变着花样给她做,她一闻就要吐,倒是外头买来的还好些,她略略能吃上一些。
袁黛那一日刚在纪如笺那尝了兰生九瓣,又听说顾氏整个人又吐得跟面条似的,又软又白。
她就让人去弄了一份三闲食的礼盒来,岂料顾氏破天荒吃完了,所有的点心小菜都很合她胃口,难得有这么舒坦的时候。
她又央袁黛再买,袁黛本要推却,她二嫂沈氏阴阳怪气的说:
“到底是什么稀罕的吃食,你一个知州家的嫡小姐也只得了一份?既然这么稀罕,也别拿出来勾引人呐,这尝过了吃不到,可不难受?大嫂这肚子又是金贵的,唉。说是亲似姊妹,到底是想的不周全。”
沈氏这人总喜欢拱火,她自己院里不安生,也不乐意见别人过松快日子。
袁黛隐隐约约知道袁易阶似乎是因为纳妾的事情不如意,大约是给了沈氏脸色看,沈氏受了气,这几日都挂了相。
大家心知肚明,却没一个人问她,
于是沈氏说话全是勾刺,也不肯让别人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