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激又如何,她爱了就是爱了,哪怕终见血红,哪怕尸身渐冷。
罗裙霓裳,环珮叮当,挽了高高的髻,抹了艳丽的胭脂,额间画了一朵浅浅的桃花。霓裳艳丽,衬着她精致的容颜,行走在海底,却无端另天上人所有美好都静默。
容歌自长街的尽头出现。
浮生眨眨眼,霓裳随着细碎阳光四下散开,如同在她身边蒙了一层血般的艳丽,她眨眨眼,朝他走去。
每走一步她就在想,为什么她只是一眼就爱上了他?
先前她听说书先生说过,洛书说这世间最不公平的就是一见钟情,因为你对一个人一见钟情,便需要花好久好久去感动他。
久到,忘记自我的卑微。
不过她又想,卑微又如何,卑微总比认命好。
她在距离他几步的距离时停下,施施然转了一圈,霓裳顺着她的动作散开,艳丽无双,如同血月散开,如同烈焰泣红。她笑,眉间带了妩媚:“容歌,你喜欢这样的我么?”
“你即使命奉于我,又能如何。”
浮生一怔:“什……什么?”
“命奉于我,于我也无一用,因你不是云溪。”
浮生愣住。
又是这样的答案啊。
容歌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突然停住,声音久远的如同来自前世,似是叹息似是嘲讽:
“云溪是个谋士,帮我开疆扩土,使四海升平八方来贺。”
他转头继续道:“而你不行。”
而你不行。
多么遥远的字眼,在这么久的年岁里,她无时无刻不在想这句话
黑暗的没有阳光的岁月,她无数次想到过这句话,可是不记得是谁说过,于是即使受尽这世间屈辱这世间不公,她还是要睁着眼看着脏污一点一点吞噬她的世界。
对啊,她不是那个他放在心尖上的云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