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神中,姑娘察觉到不对便又轻笑着问了声:“公子?”
练骨立刻站起身:“坐。”
姑娘道了谢就坐在了练骨对面,她很白净,是体弱多病才会有的苍白。她手指很纤细修长,眉如远黛笼着千山万水。
“那个……”
静默了会,练骨还是决定要说点什么,“我叫练骨,姑娘你是?”
姑娘礼貌的回:“阿寻。”
阿寻……
姑娘大概是也察觉到练骨的迟疑,便又轻声解释:“因为我爹为前些年江湖上有名的侠客,哪里有不平事哪里就有他,即便是和我娘亲成了亲却依旧每年在家里待不久。娘亲生我的时候难产血崩,最后奄奄一息之际她求稳婆去寻我爹,可最后没寻到。”
她神色淡然,仿佛那些过往她并不曾牵绊其中,也并没有因此而怨恨随谁。
“后来我便取名阿寻。”
原来是这样……
练骨抿唇思忖了片刻:“我是因为我父亲想把我练成铮铮铁骨的将军,故而才给了我这个名字。”
阿寻没有再继续说话。
二人就这么继续听着说书先生依旧长篇大论的讲着不着调的皇宫禁宫中的风月之事,练骨轻声道:“那我且问一句,阿寻姑娘,你恨你爹吗?”
“不恨,也同样不喜。”
看了眼天色,阿寻起身礼貌的道:“我还有事我要走了,公子轻便。”
练骨咬着牙想问她到底何方人士又是否院子和他共进午膳,可到底是没开口,推他默默的跟着她到了门口:“姑娘……路上小心。”
阿寻哑然失笑,心里嘲他是个愣头青,无奈的道:“这条路我已经走了许多年了,不会错的。”
“那……再见?”
阿寻轻轻点头:“再见。”
于是之后练骨就感觉自己丢了魂,往那个位置一坐就想起来坐在自己对面的阿寻姑娘,以至于后来又来了人想坐在那里都被他给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