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这天下的王,却憎恶着这华丽的栖身之所。
只是渐渐的她才明白,原来他是在恨这宫廷困住了舞己,那个女子,舞姿翩跹,眼眸如同琥珀,隐有微光潋滟。
她无论如何,比不过她在他心里的位置。
事到如今,她聂语萱无话可说,甘愿缴械投降。
她好像也反应过来,那个叫封羽锦的孩子,是这宫中的异类,他的野心勃勃,若是与他硬碰硬,能有几分胜算,一个虞妃,他一定能够轻易应付,就算不是经她之手,她却能感受到仇恨过后的快感。
她服的不是假孕之药,而是一味毒,舞杀舞杀,混和生查子,其效如同怀孕,期间没有一丝破绽,并非是药效发作,而是毒性反应,一旦毒发,必是血流而尽而死。
那毒,下得悄无声息。
“云伊,毒下了吗?”
“是的,王爷,萝巧已把舞杀之毒下入了皇后的温泉池水,沐浴过后便会被毒缠住。”
“皇后怎么也不会想到,最后送她上路的也会是舞杀。”
“王爷,接下来还要怎么做。”
“等,看她升入云端,再落入地狱。”
“那虞妃”
“她也就有点小聪明,不足为患。”
封羽锦在殿外的一处角落赏花,对面坐着西琼,他的手里是斟满美酒的青樽,两人脚边是飘落的樱花,或绯或红,或粉或艳,极其的鲜亮。
“羽锦,此时一过,我就要回北域了,皇后一死,太子一定会极力拉拢丞相和自己联手,你可要千万小心,我在朝中还有些势力,兴许可以帮到你。”
“叔叔不必过于担心羽锦,有商牟他们在,羽锦也出不来什么岔子,况且羽锦如今已经想明白了,若我不争这天下,也会被他人所争,到时一样是民生动荡,江山易改,所以我何不放手去干,就算满盘皆输,也好过坐以待毙。”
西琼把酒一饮而尽,笑,“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羽锦不要怕,纵使我身在北域,也心系内庭,你只管放手一博,有很多人,都在你身后。”
“叔叔这么快就要回去吗?”
“北域局势不稳,我也是受召才得以回宫一趟,既然杂鱼已经帮你理清了,回北域事不宜迟,而且待得久了还容易惹火烧身。”
封羽锦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给西琼倒满了酒,然后对饮一杯,宛若老友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