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的陈述语气,眼球甚至没有转动一下,仿佛只是在说一个稀松平常的小事。
可是沈彻却瞳孔骤缩!
他一下子抬起头来,嘴唇的血色在一刹那褪了个干净。
“初……初。”他不知作何反应,而亲切的称呼此刻成为板上钉钉的证据。
他无法反驳,也压根没想过反驳。
他很快又微微垂下头:“……是。”
意料之中的答案,温南初没有惊讶。
“我的童年很枯燥,没什么玩具。”她不经意地说起自己儿时的事情,“唯一的乐趣就是在田野干农活的时候逗弄蚂蚁。”
“用泥巴树枝围成一个迷宫,让蚂蚁在里面爬,等它将要找到出口的时候,再把那一条路堵住,看它继续在困境里挣扎。”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双手随意交叠在身前,语气平缓,仿佛在说一个和自己毫无关联的故事:“如今回想起来自己真是可耻。”
“沈彻,你现在一定很得意吧,把‘蚂蚁’玩弄于鼓掌之间。”
“我没有!”沈彻几乎是在她话音刚落就出声否定,“我从没那么想过。”
可惜否认之后,他又沉默下来,那隐瞒不告的原因,不知该如何说起。
温南初的视线终于从被窗户框住的一方小小天地收回,古井无波地落在沈彻身上:“那为什么前世将我坑害得那么惨,今生还不肯放过我?”
沈彻的指尖开始颤抖,他不得不虚握成拳遮掩一二。
他就知道,一切坦白之后,只会换来温南初更加深刻的厌恶和远离。
“对不起。”他的声音也隐隐发颤,既是向上一世那个抑郁成疾的温南初道歉,也是向眼前这个被他欺瞒的温南初道歉。
“好轻巧啊。”温南初忽地轻笑一声。
沈彻语速极快,像是要为自己争辩出一条生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生病了,我没有办法,你讨厌我……”
他有些语无伦次,前言不搭后语。
温南初的脸色渐渐沉下来,咬字也加重了许多:“不是故意的?结婚是我逼你的?对黎冉念念不忘是我逼你的?和她藕断丝连秀恩爱难道也是我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