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心贬损一个人,那就是什么难听说什么,虞晚字字句句都是心里话,恨不得把沈明礼气死。

    她也的确是做到了,隔着两步远都能听见沈明礼攥紧拳头的咯吱声,还有那张锋利如刀的面庞爬满恨意。

    “你除了沈首长孙子的身份,还有什么可让我另眼相看的?”

    虞晚说出来的话不仅扎心还扎全身,而她眼中的笑,更激得沈明礼怒火中烧,他从没像现在这样愤怒过,也从没像这样恨过讨厌过谁。

    他绷紧下颌,冷眼睨视着她,“牙尖嘴利,贪慕虚荣。”

    “我是什么人用不着你来下定义。”

    虞晚从小就是泼开水的主,嘴皮子功夫是一点没留余地。

    “实话告诉你,我就是奔着这个来的,而你也不遑多让,你鄙夷贬低我的底气,就是来自你优于别人的出身。”

    “你能顶着身份贬低我,我却不能看中你家的身份?”

    “做人别太双标。”虞晚发觉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选择快刀斩乱麻,“记住我的名字,然后回去问问你爷爷,我是谁,我爷爷又是谁。”

    “而我为什么能找上你弟,却不知道你俩是兄弟。”

    沈家老头子能算计她,她一样能算计回去。

    *

    沈明礼想要的坦然,的确是够坦然。

    可这坦然背后的丑陋,却让他生出悔意。

    她跟以往见过的那些人没什么区别,都是看中他的家世背景,既肤浅又乏味。

    虞晚把丢掉的脸皮捡了回去,到了大门口,趁门卫不注意,还一把撕了她登记个人信息的那一页纸。

    “哎哟!你这女同志撕登记册干什么?”

    门卫的话说慢了,撕下登记纸张的虞晚已经扬长而去。

    她才不给那些人点名指姓吐槽她的机会。

    登记册上写了名字地址,留下就是给闲话增加真实性的佐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