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离得开吗?”青绡缩回手,问道。
“总得试试。”柳川南眼神坚定。
“你离不开的,只要你出了这别院,没有我护着你,对方立刻就能找上你。”青绡说道,“大唐国境内,论玩蛊,我们白家独大,其余的那些虾兵蟹将,在我们眼里都不值一提,但几年前,我父亲夜观天象,说大唐国南边天有异象,我想,我父亲所说的异象,就是抓你的那伙人吧?”
白家,青绡是姓白的,我们本就是一脉相承。
柳川南眼神中流过一丝慌乱,随即说道:“只要出了大唐国的国界,我就有办法逃回去,你帮我。”
“凭什么?”青绡反问他。
柳川南唇角勾了勾,分析道:“大唐国国师卧病在床,国师女儿白青绡很有希望接手父亲的衣钵,但你根基不稳,如果这个时候,南边的这伙人从中作梗,你很可能一败涂地,所以趁着你父亲还撑得住的时候,一举将南边那伙人消灭掉,你的脚跟才能站稳。”
“诚如你所说,几年前你父亲已经发现了南边的异象,以他的手段,如果能早点铲除,绝不会留到今天,所以,他们对于你们来说,很棘手,而我是从那里逃出来的,有我在,能帮你们引路。”
“我凭什么相信你?”青绡反问。
柳川南挑了挑狭长的眉毛,胸有成竹道:“如果你不相信我,从一开始就不会救我,而对于我来说,这既是在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我们是双赢,何乐而不为?”
我看着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心中诧异,原来他们一开始是这样的相处状态,更多的是利益交换,互相利用罢了。
青绡在别院里面待了有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一大半的时间她都陪着柳川南说话,剩下的时间,则是交代别院的人做好保密措施,照顾好柳川南云云。
要离开的时候,青绡犹豫了一下,缓缓的踱回柳川南的房间外面,站在半开的窗外,静静的看着趴在床上的柳川南。
柳川南应该是受伤太重,又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全然放松了下来,根本不知道窗外有人正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他趴在那里,头伏在枕头上,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大唐国四季如春,如今又正值多雨的初夏季节,傍晚凉风习习,轻拂过他的后背,很是惬意吧。
如果时间能够定格在这一刻该多好。
从那天开始,青绡每天都会抽出时间独自一人去别院,有时候会跟柳川南说说话,他们讨论最多的,还是南边的异象,分析大唐国的形势,两人脾性相投,很是能谈得来,而有些时候,青绡来一趟,并不打扰柳川南,远远的在他不知道的角落里,就那么悄无声息的注视着他。
一切,岁月静好。
日复一日,眨眼间,我与青绡在一起已经有十来天了,我不知道这十来天,在现实生活中到底对应着多长时间,但是我却觉得自己是真真实实,每一分每一秒走过来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这么长的时间还没有人来救我,应该也没多大希望了。
时间越长,我反而越不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