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们也先缓缓,不急着交上去,先看看别家是怎么办的,再办也不迟的……。”
贾母一听这话,也觉得大有道理,对贾政问道:“政儿,如今家里也就你做着堂官,伱说说这法子可还使得到?”
贾政是个循规蹈矩的性子,不是新党,也不是旧党,主要是他能为平庸,身份又特殊,两党人士都不会拉他入伙……。
所以贾政对新法并无明显喜恶之感,只觉得既是皇上颁布的,敷衍应对好像有些不妥。
不过,他虽然不通俗务,却知道家中每年凭空少三四成银子,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所以心里一时踌躇,根本拿不定主意,也不敢说凤姐的法子不行。
“老太太,家中可不止我一个堂官,琮哥儿也是实职,官职还在我之上,他常有入宫,和圣上多有奏对,不如叫他来问个主意?”
……
如今,贾母和自己这孙子愈发置气,因自己在他面前事事落在下风。
你就看这小子封爵以来,做的每一件事,不是和自己扭着来。
而这小子又事事占着道理,让人半点挑不出毛病,贾母这辈子就没遇上过这样的后辈,束手束脚到极点,实在太过闷气。
寻常情况她是绝不会让他到跟前的,连方才族人投献之事,她都是让林之孝家的去传话,省得又被这小子搞出不自在。
不过眼下这可是家门中大事,那小子也确实是个有主意的,也就顾不得这许多了,让鸳鸯赶紧去东府叫人。
贾琮进了荣庆堂之后,王熙凤便把事情和他说了一遍,还把缓交夏税观望风向的法子,也说了给贾琮听。
王熙凤虽精明强干,心思机巧,但毕竟只是个内宅妇人,朝廷政局当中的风险轻重,她哪里又能懂几分。
所以,她想得出这种左道法子,能不能这样办,心里也是没底的。
……
其实方才林之孝家的过来说投献之事,贾琮便知新法颁布试行,随着夏税来临,其威力便开始峥嵘显现。
官绅免税田亩减少,大量投献土地被弃献,无数中人之家顾挖空心思,四处寻找投献路径。
其中各类污言怨声,必定喧嚣市井。
世家大族不甘缴纳大笔田赋税款,企图保持原有的奢侈富贵,他们会千方百计寻找各种办法避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