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说道:“大人,上午在黄宅之时,我们用太医李成明之法,用炙烤过的鼍肉喂食野犬,那野犬并未中毒。
说明南货店鼍肉无毒,黄家母女和李成明都亲眼目睹,那位新任主考官,当时对我们去南货店拿人,极有微词不满。
如今南货店三人受刑之后,既然已证实他们与此事无关,是否先把人放了,以免授人以柄。”
周君兴眉头微微一皱,说道:“南货店的人要放,不过不是现在,必定等到十八日举子入场开试之后。
只是,有一件事情,我百思不得其解,黄宏沧多日休沐在家,足不出户,日常饮食都与妻女同桌。
要想对他下手,除了在那块鼍肉下毒,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办法,可偏偏那块鼍肉却是无毒的。”
……
神京城东,毓屏街,宏锦绸缎庄。
刘文轩回到店铺,随口嘱咐店里的伙计几句,便进了店铺后院。
他几乎没有停下脚步,便从院子后门离开,进了毓屏街后巷。
他在后巷走了片刻,一路拐了几个弯,走的都是大街面背后的深巷小路。
如此走了半盏茶功夫,才在一条安静的巷底停住,敲响一处小院的黄铜门钹。
单调有规律的金属敲击声,在安静小巷中回荡……
但是,这次来开门的不是那位身材高挑的女子,而是那个一身短衣褐裳中年人。
两人进了院子之后,刘文轩说道:“东家,你猜的新任主考官人选,分毫不差,方才我在贡院门口,亲眼见到此人入院闭关。”
只是此人接替主考之位,此人和黄宏沧一样,也是朝廷的肱骨文臣,东家怎么能笃定,他能够让我们成事?”
那中年人淡然一笑:“我从没笃定此人能帮我们成事。”
刘文轩听了此话,神情迷惑,但他知道自己这位东家,一贯谋略深沉,不过做无的放矢之事,他这样说必定有他的道理。
那中年人带着刘文轩进入书房,拿过书案上那本蓝皮册子,翻开其中一页,上面写着五六个春闱主考官候选名字。
说道:“我只是能够笃定,让我们成事之人,必定不是黄宏沧!
黄宏沧性情严正,为官清廉,我对此人早留意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