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过后,魏瑾似乎性情大变。

    吃食、饰品、字画、衣裙......流水般的入了栖眠院,竟连洒扫丫头都多了几个,小厨房还来了两个厨子,专门做小食。

    他特意安排身边的小厮送来了许多礼物,带了些安慰的话,人却是忙的没影儿。

    一夜春雨飘零,院中梨树花开,满地玉白花瓣。

    “姑娘,您那日将那些事说出来简直太正确了!夫人和大公子不是专宠大姑娘吗?那就让她们好好看看她到底什么样子!”

    青桃站在梨木桌旁,手上正修剪着刚摘来的梨花。

    魏月昭侧卧在软榻上,阵阵梨香入鼻,时节薄寒人病酒,梨花满地,占尽春色。

    小桌上放着一壶温酒,酒意入心,辛辣入喉,无端想起那双桃花眼,巫山下、厅堂内,那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她心中烦闷不已。

    “估摸着夫人心中有了芥蒂,对大姑娘可不能再像从前。”

    青桃将梨花拿了过来放入缠枝豆青玉壶春瓶中,满脸欢喜。

    “母女情深,娘亲至多责骂两句。”魏月昭看着那梨花,“况她就要嫁去段府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会掀起什么波澜。”

    嫁去段府便是段家媳,不可能会为了她闹出个红脸。

    “不管如何,经过这次事,夫人也算是知情人,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对姑娘不管不顾!”

    “前几日我看见踏雪院的出门采买,怕是为了春日宴。”

    风吹过屋檐上的风铃,清脆的铃声入耳,细碎的阳光照落下来。

    “都马上要校考了,大姑娘还想着玩!”

    魏月昭一怔,“校考?”

    青桃点了点头,提醒道:“每年三月和七月白麓堂都要进行校考,姑娘不会忘了吧?不过姑娘近来身子病弱,届时不参加就是了,省得那些人在背后嚼舌根子。”

    魏月昭霎时立起身来,她是真忘记这个事了,往年因着家中缘故,她为了不抢魏姝风头,都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时间全拿来追段砚淮去了。

    算了算时间,还有不过半月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