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士弘带来的消息并不好,他语气沉重,“那位来的太医说,松纹出现瘟疫了。”
徐兰娘没留神,打翻了手上的茶盏,陶瓷碎了满地,她却没心思去管,急急追问,“相公,是松纹县?苍天啊,这可如何是好?松纹县就在咱们南江的隔壁啊!”
不止于此,松纹还位于上游,南江县位于中游,倘若是江水中的细菌引发、瘟疫,那么依赖南江及支流的百姓会最先遭殃!
短时间之内,打井肯定来不及,眼下南江之内不晓得有没有人感染上。
姚韫真眉目沉凝,脑中划过数条应对之策,保险起见,她依旧问了句,“太医可有说松纹县的瘟疫是什么导致的?”
姚士弘摆摆手,“没说,只说如今松纹县都闭城了,等闲不许人出入。大人下了令,最近城门也戒严了,从松纹来的人一律得先隔开一段时间,确认没病后,才准许入城。”
姚韫真微微颔首,如此说来,不能排除是水灾后引起的瘟疫。
她继续问了问细节,不过太医大多是和方县令、县尉等商议,姚士弘知道得不多。
姚韫真唯有根据当前的所有细节,暂时先熬夜写好应对之策,交于姚士弘,让他带去给方县令,希望能够帮上一点忙。
姚士弘去衙门当差,姚韫真先给家里的人培训了会防疫的意识,又去铺子里给员工们制定了新的防范措施。
没办法,现在不知道病症有没有进入南江,一切有备无患。
下午,她堪堪给家里产业上上下下的人打好预防针,就被蹲在姚府门口的小厮请走了。
“太医要见我?为了防疫的事情?”姚韫真坐在马车上,和赶车的小厮打听。
小厮:“是,王太医有些地方不太明白,老爷让我请您去给他解答一二。”
待见到了王太医,姚韫真发现他瞧上去竟然才不过二十来岁,年轻得很。
转念一想也是,资历深的老太医估计在隔壁松纹县忙着治疗疫病,抽不出空来,年轻点的随行太医更有余力过来。
除开太医外,书房内的三个人都是老熟人了,方县令、方君寿还有姚士弘。
她前脚刚踏进门,王太医就迫不及待地举着两张纸发问了,“姑娘,这份防疫之策可是你写的?”
姚韫真扫了一眼他手上的纸,答道:“不错,是我写的。”
方县令简单介绍了一番,“姚姑娘,这位是京城来的王太医,正帮着县里预防疫病。王太医,这位是姚夫子的长女,你有什么问题,待我这侄女坐下再问不迟。”
姚韫真施施然走到一把圈椅前坐下,“王太医对小女的防疫之策有何不明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