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姜韵晚是在一个明媚的午后。
晴朗的冬日,阳光挥洒而下。人来人往的街上,身形纤细的女性穿着单薄风衣,捞着一袋鸭脖菜和一杯奶茶,毫无形象的在路上边走边吃,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子慵懒劲儿。
在对方捕捉到自己的视线望过来前,姜影绰迅速收回自己的目光,装模做样的敲着键盘,假装自己是个在咖啡店焦头烂额处理工作文件的倒霉社畜。
女人停下脚步,环视四周,并没有发现可以打招呼的熟人。可刚才那阵灼热的视线不似错觉,最终只得茫然地在原地转了个圈,吸着奶茶踢着腿,慢吞吞地晃悠着朝家走。
“妈妈。”姜影绰姣好的面容微微扭曲,几近无声地呐喊着,余光不受控制地去追踪那道身影。
无尽的贪欲倾泻而出,试图化作密不通风的渔网,紧紧包裹住那渐行渐远的身躯。
阴影中有什么东西,肆意张扬叫嚣着变形,却在女人进入拐角小区后门不经意的一瞥中,迅速压抑,变成正常的影子暗中窥伺。
“差点就被发现了,好险。”姜影绰轻轻地笑着,拍了拍暗处不安分的触角。“真正的‘游戏’即将开始,可不能吓到妈妈呀。”
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男人身体每一处都发出亢奋的尖叫,他往角落中靠了靠,努力维持着自己激动到溃散的人型。脸上的表情愈发温柔痴迷,眼里氤氲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好险,差点就被发现了。”姜韵晚维持着平稳的步伐走进小区,几口闷完手中的奶绿,尿急似的,迅速回家关门落锁。
甫一进门,浑身上下那股子刻意而为的松弛感立刻烟消云散。
她,不对,应该说是他,缓了一口气,马不停蹄地窜进卧室开始收拾行李,装到一半又焦虑地拿起手机联系房东准备退租,转而突然想起自己没有卸妆,脚步虚浮的走向洗手间开始洗脸。
温热的毛巾安抚着姜韵晚焦灼的心,他不知道自己那点不够看的演技,是否能瞒过姜影绰的眼。但只要姜影绰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了位置,姜韵晚就还有机会在‘游戏’结束前,粉饰太平远走高飞。
头脑一阵阵地发虚,姜韵晚调好热水,搬了个椅子进来 也不脱衣服,就这么考坐坐在淋浴下,在蒸腾的热气中嘘着眼,思考接下来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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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姜影绰的初识是在那场小型家宴上。
那会儿正值研二暑假,姜家二老得知一直在国外的姜影绰要回国。就办了个接风宴,把所有直系亲属都喊了过去。
姜韵晚接到父亲的电话,想都不想就用实习的事情搪塞了过去,可是对方不依不饶,直接求到他母亲那里,势必要将他劝回老宅。
三伏酷暑,他躲在宿舍吹空调,试图和电话那面的人讨价还价。
“母亲,我爸说的是,回姜家祖宅…”姜韵晚不情不愿地说着。
对于这次的家宴,姜父也语焉不详,光说是有贵人回来,要摆接风宴。可是接什么风,又洗谁的尘,详细再问,发现对方也是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