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纬强堆上笑脸来,拉住书玉道:“妹妹急着去哪里?我正拿来给妹妹看的,怎么妹妹要走?”
书玉就怕她来这一招,因笑着回道:“嫂子别看错了人,你只管叫我看,我看中了可就要抢的!”
兰纬手里只是不松,道:“你只管抢!连最要紧的都放手了,我还有什么不舍得?”
书玉见她话里有话,当了丫鬟们的面,粉脸生红,有些盖不住的起了羞sè,便只管要走,嘴里道:“嫂子越发说出好的来了!我不理你,我进去了!”
兰纬拉不住她,急的站了起来,只好说了实话:“妹妹,其实我是有事求你!”
书玉听说有事相求,只好又坐了下来,兰纬这才将盒子打开,书玉定睛一看,原来都是些上好的头面首饰,有赤金的,也有镶宝嵌玉的,更有一串珠链,那珠子比自己箱笼里,母亲那串,不相上下,个个都有莲子大,均匀细润,一望便知是上品。
“妹妹,别的我也不说了,妹妹替我保管这盒子,里头只是我和我娘的xìng命,如今我只信得过妹妹,实指望妹妹替我们看住守实。”
书玉一听不得了,两条人命呢!她立即摇头摆手道:“嫂子可别!妹妹我命浅福薄,只怕担当不起奶奶的厚托!”
兰纬却十分坚决:“这世上除了妹妹,再没人能担得起这重任!我知道你不想我的东西,因此放在你这里,我才放心!除了妹妹,这园子里别人的眼睛都只从钱眼里看人,我信不过!妹妹必要依我,不然,我今日就”说着,兰纬从凳子上起来,隐隐竟有下跪之势。
书玉见了赶紧上来,亲自将兰纬扶坐于凳上,想想没法了,只好应了下来,因叫酒儿收起来,这里又对兰纬道:“我不知嫂子为何这样信我,没得说,我只有先依了嫂子。只是我也说句实话,这钱家妹妹我也不知能留多久。全仰仗皇官里吹出来的风罢了。若我爹的事不妥,只怕我又要被舅母赶出去,也难说一定。若真了那时候,嫂子还该将东西收回去才行。”
兰纬听了,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嗔怪书玉道:“哪有你这样的?事情八字未定,你就先灭自家志气的?昨儿我倒听我爹提到,皇帝最近十分信任那新上的学士,只怕你爹昭雪之事,指日可待呢!”
此言一出,书玉酒儿并刘妈妈,三条嗓子同时发出一个声音来:“此话当真?”
兰纬看着她三人,笑道:“绝非诳语!”
书玉笑了,酒儿更笑得咯咯直响,刘妈妈一拍巴掌:“酒儿,后头跟我弄菜去!今儿中午,必得好好庆祝一番才是!”
书玉连连点头,兰纬也跟着笑了:“看来今儿我有口福了!”
这时可不必谦虚,谦虚过份就是骄傲了。书玉不谦不让,只微微点头,只管请好吧您哪!
兰纬看书玉这样儿,也笑了,过后招手叫来蝶儿,悄悄对她耳语几句,蝶儿也笑着去了。书玉看出端倪来,有些不满道:“嫂子又寻sī货!既到了我这里,又何必如此羞辱妹妹?真信不过我的手艺么?”
兰纬被她说中,只好以笑遮讪,又忙解释道:“不是别的,我知道你不喝酒的,我却是每饭必要饮上几杯,才叫丫鬟取酒去了。”
书玉一听,原来为这个,好吧,她点点头,又玩笑道:“不想嫂子这样量大?我倒看看,若尽情起来,嫂子能喝多少?!”
兰纬将身板tǐng直,自得自满地回道:“不是我夸大吹牛,若认真计较起来,这府里可没人喝得过我!”
书玉随口便道:“大爷也喝不过?莫非你夫妻二人常久对酌,你总是能赢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