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思静帕子捂住脸,一连跑出半里地才被孟南洲喝制住。

    “程四娘是故意的,她想看我出丑,她还害大哥跟着我一起丢人!”

    孟南洲如何不知,他更好奇自己不在家的这段日子,程四娘为何性情大变。

    难道仅仅是因为母亲诬陷她偷人?

    还是用了什么阴私手段折磨她,程四娘这才受不住转了性子?

    或者……是他近日对她态度愈发疏离,让她察觉自己起了休妻的心思。

    无论哪一种,孟南洲都不怕。

    六年时间,他将程四娘的性子掌握得一清二楚。

    孟母对程四娘非打即骂,没给过一天好脸色,孟思静更是折辱欺侮,从没把她当大嫂,程四娘不敢说一个不字,更不敢发一句牢骚,不是因为惧怕孟母和孟思静,只是因为她爱惨了孟南洲。

    程四娘对他的倾慕依恋,是孟南洲拿捏程家最好的利器,也是他长久以来掌控程四娘的手段。

    只要他稍稍流露出半点柔情,程四娘便会跟只闻到骨头的哈巴狗,冲他摇尾乞怜。

    这世上,再也没有比对付程四娘更简单的事情了!

    孟思静无暇顾及孟南洲的出神,方才狼狈逃跑,非但程家人手里的蹄膀没拿到,连济世堂的药也忘在柜上,这会儿让她再回头,她丢不起这个人。

    “先回家,其他事往后再说。”孟南洲想拉妹妹,见她浑身脏污,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我不要!”

    她浑身恶臭熏陶,从镇上回云溪村,要到城门口坐牛车。

    一辆牛车同时拉七八个同村人,被人看到她这副狼狈模样,脸都要丢尽了。

    孟南洲拿她没办法,思索片刻,做了个决定:“哥带你去见一个人,不仅能治好你的手伤,还能让你换一身新衣裙,但你要切记,此事不可对外伸张。”

    孟思静一脸好奇,什么人如此神秘,哥哥脸色好严肃。

    *

    “娘!娘!”孟思静跳下马车,脚步生风往孟母屋子方向跑,“你猜我今日见到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