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懂长望为何这么着急,燕回镇的护城河之宽只弱于京城,有水军和无水军是两回事,他要云北的守卫,看中的正是他们在海边长大自小练成的水性。

      以他对长子的了解,他肯定不会舍得毁了这些能在海里纵行还在船坞按他要求改造过的船只,但是若有普通船只在前边打掩护,再有这些远比普通船更结实更大的船压阵,光给对方的心理压力都够大。

      徐正这边已经慢了这么多天,他不能耽搁了。

      “还有说什么吗?”

      “大公子还说请老夫人和夫人收拾好重要的细软以防万一,也请老爷到时不要拿文人气节说事,大公子说……说……”

      见他不敢说,祝茂年哪还不知道那定不是什么好听话:“直说就是。”

      “是。”徐正垂下眉眼一字不改的道:“大公子说老爷的文人气节救不了国,也救不了命,只会让四小姐陷于被动,请老爷多想想四小姐如今的处境。”

      这可真是,祝茂年哭笑不得,这一年经历这许多事,连次子都长进了,他又岂会还停留在原地。

      “老爷,我觉得长望说得有道理。”章氏拧着帕子看向婆婆:“娘您说呢?”

      老太太顿了顿手杖:“听长望的,把细软收拾好。”

      “是。”

      祝茂年一脸无奈:“娘,我没那般不长进。”

      “长进了就好。”老太太看向徐正:“继续说。”

      “是。”最难说的说完了,徐正顿时语气都轻快了:“大公子说他已和蓝姑娘定下婚约,去往西廉军的路上也会顺道前去拜见蓝姑娘的父亲,请老夫人和夫人受累,尽快将礼数补全,婚期暂时不定。”

      章氏大喜,眼眶瞬间就红了,长子的婚事在她心里多少年了,他总说不成亲,可做娘的哪里舍得,如今总算是,总算是都好起来了。

      “终于有件喜事了。”老夫人也露了笑,“咱们家还真是,大的小的礼数都靠补。”

      这么一说还真是,几人都笑了,别人家婚嫁礼数都是一步一步走,他们家是一步一步往回补,大的是这样,小的也是这样。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读书吧

    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