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桌敬过去你们就得去桌子底下找我了。”祝长乐酒碗往前一递:“新娘子都出来敬酒了,这还抵不上一条破规矩啊?我知道了,肯定是觉得我怠慢你了,兄弟们,快去敬酒!”

      呆瓜等人一窝蜂的往说话那人跑去,有了前车之鉴,他们怕这个也喝两杯就跑,把人围中间把人喝得告饶才放人。

      一众人哪还看不出来祝长乐这是有备而来,一开始还能忍得住,后来喝开了就忘了,祝长乐逮着机会哪会放过,于是混战开始了,她喝一杯,起哄她的人最少得三杯才能跑得了。

      有人看热闹,有人自己就是那个热闹,有人击碗吟唱,有人随之舞剑……

      无论之前他们面对过什么,无论将来还会面对什么,无论有恩有仇是敌是友,这一晚大家对酒高歌,欢声笑语,是武林中几十年来最大的一次聚会,他们都珍惜,并且希望这一晚过得慢些,他们都清楚,下一次这样的相聚不知得何年何月,很可能他们中很多人都等不到了。

      祝长乐靠在秋离怀里笑眼看着,时不时和叫唤她的人喝上一杯,有时也和秋离碰一碰,多数时候她都懒懒的没有动弹,好像这一年多的疲累都集中在这一刻爆发了,又或者是身后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给她依靠的人,她能安心的依赖,且信赖,她不必逞强,可以放心的靠着歇一歇。

      真好啊!

      祝长乐举杯敬明月,敬将来的美好生活。

      “干杯。”

      这一夜,所有人都喝多了,区别只在于有的人神智尚清醒,有的人打起了醉拳,有的人钻了桌底,有的人大笑,有的人大哭。

      终于有人记起来起哄让两人喝合卺酒,他们还事先准备了一个祝长乐从未见过那么大的苦葫芦,一分为二系着红线,装满了酒递过来。

      这酒的含义祝长乐知道,她半点不推却,接过来和秋离一饮而尽,后面还有哪些热闹祝长乐就不知道了,她被新郎抱回了屋,洗去一身酒气,过他们的洞房花烛夜,经历一个女孩成为女人的过程。

      醒转时屋里的火烛还燃着,听了听外边的动静,唔,应该是散了,也也可能是全放倒了。

      “醒了。”

      祝长乐脸有点红,一觉醒来肌肤相亲的感觉……有点奇妙,她刻意忽略了此时被人圈在怀里的事实。

      秋离将她抱得更紧一些,头埋进长乐后颈蹭了蹭。

      天刚亮,他又想天黑了。

      害羞了一小会,祝长乐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挣扎了一下就要坐起来,引得秋离用了点力将人抱住:“还早。”

      “不是,祖母说要守着花烛的,不能吹灭也不能一支先灭,我去看看。”

      “我看着的。”秋离轻声道:“我一夜未睡,守着它。”

      祝长乐不动了,一会后她转过身来,手抱住秋离的腰将自己送进男人怀里紧紧抱住,有些情绪,比害羞重要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