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萍点点头,打马去了前边。
可马车再快祝长乐都是嫌弃的,坐在城门顶上远远看到车队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运起身法迎了上去,坐到小瓶盖身后抱着她就抱怨,“我等得都快睡着了。”
背上多了个人,马‘咴儿’了一声被蓝萍安抚下来。
祝长望伸出头来打趣,“趁着还没进城,给你个机会说说你的丰功伟绩。”
“没做啥没做啥。”祝长乐呲牙,“就是抓了条大鱼,还抓了固安的县尉,拆了半个宅子,没了。”
这还叫没做啥,那做了啥得是什么样。
祝茂年虚点了点她,“后边什么打算?”
“您带了多少人?”
“水寇带了一半,守卫跟来的有五百,还安排了三百在半道接应。”祝长望道:“他们有水路,留了些人守家,放心,家里人安置好了。”
正要问这个的祝长乐拍拍胸口,“两百跟我们进城,剩下的留在城门外接应,本来我打算把人带去衙门的,把人往高处一挂,固安的知县还有那几家要是不认这是他们的人我就射落下来,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祝长乐换了个姿势在马背上盘腿坐下,别人看着生怕她掉下来,她连扶都无需扶一下。
“那样太血腥了,可能反而会激起固安人的血性,所以我决定把人全带到那个宅子里去,敲锣打鼓的告诉他们水寇全在这,亲人来认的我留他一命,要是他们不承认,嘿嘿,那就有戏看了。”
确实是一场大戏,祝长望点点头,这主意不错,对那几家来说这些人最好是全死了来个死无对证,可这些皆在壮年的水寇是一个家的顶梁柱,他们的家人非常需要他们活着,而且这些人得知自己被放弃,反咬几口于云北来说极为有利,这官司不可能私下解决,如此大的事,如此大的冤屈,那么多条人命,打到朝堂去都是应当。
到那时,这些人就全是人证,是活的证据。
“无论有没有人来认,水寇都需得带回去。”
“这是当然,我只答应留他们一命,可没答应放了他们。”祝长乐笑得小狐狸一样,“进城进城,我去开城门。”
祝茂年本想叫住她,转念一想就算了,总归她也不是官身,放进城的也不是敌人,以固安做的这些事来说她这么做完全说得过去,即便将来去到布政司也辩得出理。
开城门自也不是想开就开,祝长乐非常利落的将人放倒,平素需得几个人才打得开的城门被她毫不费力的推开。
昨晚经她一通大闹,固安县城无人睡得安稳,和此事息息相关的人更是浓茶不知喝了几盏,可想来想去,仍对这种使用蛮力的人一点办法都没有,以力破力也需得有那个力,而他们有的在昨晚就已经全被破了。
最后也只能从官面上下手,无论怎么说那也是祝茂年的女儿,她总不能不管她爹的身份。
看到那身和爹爹此时穿着相同的官服,祝长乐笑了,然后一挥手,当着他们的面带着一众人马从他们面前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