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庸和李玦这样的人,尽量不跟妇孺提外面的事,二人说着就往外面走去。
临出门时李玦多看了夏明嫣一眼,眼中多少有些失望和庆幸,没想到这位姨姐是这么一个古板而无趣的人,真真可惜了这副好容颜。
不过他更怨怼夏明月,比起古板、无趣,没见识还乱说话更叫人厌烦。
重建李家军的事只能徐徐图之,时机未到,提都不能提一句。
这时候说了,只会被否定,将来想要推翻原有的否定,又要花许多力气。远远不如时机到来时,再顺势提出。
他心底里自然是一百个不愿意放弃重建李家军的,能做一方军侯,统领自家的府军,万事能自己做主,这才是他所期望的。
要是仅仅是在军中谋一个差事,以他的才能只能从文职的文书、督粮官这些微末的职位做起,最高也就能做到监军。
他不想再看人脸色度日,凭什么华靖离有的他不能有,当年他父亲做的那些事儿,哪个侯府没有过?凭什么就揪着他们李家不放?
他一定要夺回一切,哪怕要靠着裙带往上爬也在所不惜,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成王败寇,等他身居高位,谁还会记得这些……
二人一走,夏明月就往身后的椅子上一坐,拉着脸瞪了夏明嫣一眼:
“你就是故意的,提什么不好,偏就要提重建李家军,你就是见不得我们好!”
夏明嫣看了她一眼,低头喏喏地道:
“二妹妹,重建李家军明明是你先说的,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是在帮你,我也不知道父亲会生气。”
夏明月反唇相讥:“我刚刚在廊子里安顿回门礼的时候,明明听到父亲说要你劝姐夫将华家军交归兵部,你为什么还要提李家军的事?”
夏明嫣睁着大眼睛委屈地看着她:“你也听到了,你怎么会提?我从小在卢阳长大,不懂这些。你不一样,你懂,你比我有见识,你为什么要提?”
楚氏在旁边听得想笑,她这几日都在反思是不是把夏明月护得太好了,会留下这样的话柄。
楚氏笑着打圆场:“行了,行了,一个侯夫人,一个世子夫人,在这儿吵这些。嫣儿,你别跟月儿计较,她就是心直口快,嘴上每个把门儿的。”
“但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世子的袭爵的事儿的确得让你父亲多出些力,你也别怪你父亲多花心思在他们夫妇身上。”
“你一进门就是侯夫人,体会不到他们夫妇的难处。华侯的伤,我们也帮不上忙,回去的时候给你带些补品,好好跟华侯和董太夫人说说。”
“母亲说的是,父亲理应多帮着二妹妹多些,我那儿其实……我也做不了什么。”夏明嫣赧然说道。
夏明嫣在楚氏面前不过是个没注意也不会医术的内宅新妇,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也自然不能怪别人,只能吃哑巴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