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这会儿怎么又开始饿了?”
替她牵马的盛于烬本来低着头一言不发,此刻却一把拽住了马:
“柳伶薇,我要松手了。”
随后他作势就要松开缰绳,柳伶薇眨巴眨巴眼睛,闭上了嘴,似乎不放心自己的自制力,又伸手把嘴牢牢盖住。
终于消停一会儿了。前方的江笑书轻叹一口气。
他已经发现了一个规律,柳伶薇若是待在某个地方,就会老老实实的,说不定还能在关键时刻出力。可一旦赶起路来,柳伶薇就像打开了话匣子,叽里呱啦的话能重复说上一百天,简直就是个拖油瓶。
最关键的是,“闭口禅”的说辞已经骗不了她了,每次江笑书一提这个,柳伶薇反倒气呼呼的反唇相讥:“我才不信你这一套呢,跟你走了这么久,半点儿武功也不教我……”
江笑书只好传了她一些鞭法,盛于烬教了她怎么拿刀,但柳伶薇仅仅学完鞭法的缠绕和单刀的竖劈后,就开始耍赖不练了,不是说自己手上起老茧变丑了,就是说扎马步一点儿也不雅观,要么就说自己头疼脑热,反正就是打死不练,一来二去,学功夫的事儿也搁置了下来……
距离从巴郡出发已过了十余天,江笑书觉得自己早已在柳伶薇的磨练下变得心如止水,喜怒不惊了。
直到柳伶薇的声音再次响起:
“江笑书,我们多久到呀?”
“他娘的!”江笑书跳起来骂道:
“柳伶薇,这是今天的第二十七遍了,再罗里吧嗦,我把你绑了送回家去。”
柳伶薇胸膛一挺,针锋相对:
“可是我们已经在这深山老林里走了十多天了,这些奇珍树木刚看着有意思,可看多了都要腻死了,你难道不烦么?”
“……”江笑书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一副地图:
“行行行,算我怕了你,先停一下吧,我看看还有多久到。”
片刻后,江笑书将地图一合:
“成了,别叫唤了,咱们最多还有五里路就能到千户苗寨了。”
“真的么?”柳伶薇立刻仰起脖子张望,却什么也看不见,她失望道:
“怎么会长这么多树啊,什么都看不见,若不是有这条官道,我简直都以为我们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