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峥也不跟他客气,屏退了殿中所有侍从,还让他们关上了门。
李谨不解:“聂相这是为何?身边不留个人,是没长记性?”
聂峥徐徐坐下,目视前方,淡淡喟叹:“难道殿下还能在这儿杀了臣不成?”他转眼看向李谨,“殿下未必真关心臣的伤,但臣今日也想见殿下,让他们走,也好让我这个做师兄的,与师弟好好说说话。”
“师兄?”李谨唇边带笑,长长地叹了口气,“聂相还是头次如此客气。”
“听闻殿下昨日帮着小公爷送了个女子下山,何故?”
李谨淡然道:“楚承宇是我的亲表弟,他年幼丧母,我一向对他多有照顾,替他送个女子下山有何不妥?”
聂峥即问:“难道殿下不是因为那个女子和殿下有关联?”
李谨故作不解:“你指的是什么关联?”他又似恍然大悟,“听说你在找若若,你是觉得楚承宇看上的那个女子是若若?”
聂峥看着李谨,神色淡漠,不言一字。
“我昨日见过她,只是个有几分姿色的女子而已,怎会是若若。”李谨端起茶杯,沉眼劈着沫子。
聂峥眉宇深锁,“殿下还记得若若?”
李谨极为轻松地笑了声,“我怎么不记得,她是圣上替我择的正妃,与我自幼定亲,我不止见过她,还送了我母妃最珍视的玉锁给她。”
聂峥的脸上添了几分霜冷,但只有一瞬,之后便恢复了淡漠。
“我知道你把她当亲妹妹照顾,忽然丢了,你割舍不下兄妹情,想把她找回来,但十多年了,她是否早已随师父师母而去,你得看开些。”
“不用殿下提醒,该怎么做,臣自有分寸。”
“听说你昨日处置了个女子,她若是还活着,知道你为了找她大开杀戒,你让她怎么想?”李谨徐徐言道,“还是适可而止,我听说上京那边出了点岔子,你不日就得赶回去,还是把心思放在正事上为好。”
聂峥唇角上扬,“殿下呢,这一年多在外游历得可好?”
李谨饮了口茶,笑意轻松,“我与你不同,你的幕僚靠你替他们遮风挡雨,而我有圣上和我父王替我遮风挡雨,我再是游手好闲,天也塌不了。”
聂峥匪夷所思,“殿下当初可是受天下敬仰的英雄,圣上和王爷对殿下寄予厚望,且太子久病无嗣,大夏的兴亡系于殿下一身,殿下也能说出‘游手好闲’四字?”
李谨笑道:“我以为聂相喜欢听我说些不成器的话,免得聂相成日忧心忡忡,夜不能寐。”
“殿下真是说笑了。”聂峥也端起茶盏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