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忽然向我扑了过来,我大吃一惊,急忙躲开,大黄扑到我身后就对着空地就撕咬狂叫,似乎那里确实有人。
大黄的吠叫声惊动了正在做木活(木活:那时农村用的凳子、桌子都是自己做的,俗称“做木活”)的父亲,父亲冲了出来就大骂大黄,平日最怕父亲的大黄那天竟然像发疯了般,满院乱追,最后它疯一般的追出了大门,很快的听着叫声就远去了。
父亲大概也是察觉到了大黄的异常,皱着眉头在院子里查看了一遍,没有发现异常后,又回到了木活房。m.book56.com
那天一直到很晚的时候,大黄才一瘸一拐的回来,它一回来就跳上它一直睡着的草垛,似乎十分困乏,连它的狗食都没有去吃。
一种从未有过的害怕涌上了我的心头,郑建是大黄咬死的,他这次来肯定也会找大黄报仇,我不由替大黄着急起来。
那一夜我整夜未眠,一直侧着耳朵听着院外的动静,我有一种感觉,郑建肯定在那天晚上还会来的,快到晚上十二点的时候,院子里果然传来了一阵“哒哒哒…..”的马蹄声,我早已绷起来的神经又加紧了几分,我仔细倾听着,判断着马蹄声的去向。读书吧
院中除了马蹄声外十分寂静,也没有听见大黄的叫声,我慢慢的从床上爬起,向窗子靠近了几分,我想看看院子里到底有没有人。
院子完全被惨白的月光覆盖,而我看清院子的情景后,我瞬间就长大了嘴,在院子中央,有一匹高头大马,全身发黑,马身上骑着一个人,怪异的是,那人竟然没有头,一人一马一动不动的就站在院子里,活脱是一个死骑,我感觉我的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虽然在屋子内,但我感觉我随时都会暴露在月光下。
我忍不住的向后靠了靠,忽然我听到在里床睡着的父亲翻了一个身,然后又起身下床,摸索着穿上鞋向门外走去,可能是出去撒尿去了。
但我大吃一惊,父亲如此稀里糊涂的出去,会不会有危险,我急忙跳下床,打开门跟了出去,然而就在踏出门的第一步开始,我就感觉丝丝的怪异,似乎有些不对。
踏出第二步时我忽然惊觉,父亲既然出来撒尿,怎么可能不开门,我刚出来时门是关着的,是我自己开门出来的,我急忙一看,院子里果然没有父亲的踪影。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立刻就有一阵死亡的枯朽向我逼来,死骑慢慢向我靠近,他虽然没有头,但我能感觉到有两道阴冷的眼光瞪着我,我急忙去推门,和我想象的一样,门纹丝不动,根本推不开。
身后传来一道鞭子劈下来的呼声,我的脖子立刻被鞭绳缠了起来,然后有一股巨大的拉力将我拽倒,那马转身冲出了大门,而我的身子被拽在马后,拖在地上也一起冲出了大门。
窒息的感觉再次袭来,身下感到一阵阵的疼痛,出了大门,死骑将我一直拖出了很远,最后他将手一收,鞭子收了回去,然后他调转马头,好像在冷漠的看着我。
我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收住势,感觉身子都被拽散了,但出奇的竟然没死。
我挣扎着站起,发现死骑正对着我,我心中十分忐忑,但恐惧倒减小了几分,我努力调整了下气息,说:“你找的人是我,但你不要伤害大黄,是我指示它杀害你的,你有本事就冲我来。”我不知道我那里来的勇气对抗他。
忽然一阵尖锐阴森的鬼叫的怪异之声钻入了我的耳朵,明显异常暴怒,那声音刺激的我十分难受。
他没有头,我听不出那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他骑着马开始围着我转,似乎看着一个到口的猎物般,我也渐渐感觉被死亡包围,那种死亡之气,就像封存了千年般,难以让人呼吸,我感觉我已经退无可退,整个村子都好像变成了死亡禁地,郑建的鬼魂竟然如此强大,似乎将整个人间都带入了地狱,而我能做的,只有静静等死。
黑暗中忽然闪出两只眼睛,慢慢的从远走进,两只眼睛在黑暗中幽蓝发亮,寒光霸露。
一直到那两只眼睛走进,我才发现那竟然是大黄的眼睛,平日温顺的大黄,此时却犹如一条狼一样,从黑暗中向死骑逼了过来。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读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