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栩看着若水,然后又看向若水身后的赵羽宸,终于不追了,靠在凉亭的柱子旁调整呼吸。赵羽宸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有气无力的指着何栩,道:“看……看清楚了?我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何栩闻言抬头看向赵羽宸,眼睛里满是嫌弃,“我就是不告诉你,这是你该做的!”
“你……”赵羽宸气的腾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起得蒙了,胸口有些喘不过气来,呼吸了两口空气这才道:“过河拆桥的小人……呸……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找不到人问了么?”赵羽宸说着用眼角的余光看向若水,那意思很再明显不过了,何栩一见当即就摆手道:“别别,我说!”
若水看看何栩又看看赵羽宸,被他们两个给弄糊涂了,“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若水的话音落下,何栩与赵羽宸对望了一眼,事情又回到今天下午两个人见面的时候说起:
“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我什么都不能告诉你。你也是嫌疑人之一。”
“我不可能杀我大哥的!我也没有理由要杀他,反而言之,如果这个府里有一个人最不想大哥死的话,那那个人就是我。”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难道你的嫌疑不是最大的么?退一步讲,就算是你没有这个心思,就算我相信你,可是你能相信你自己吗?知道什么叫‘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么’,你不去做,不代表人不是你杀的。想要知道真相就自己去查“我娘也不可能杀人的。”
“相反,在这件事情中马夫人的嫌疑是最大的。想知道凶手是谁,何不去问问你自己的母亲呢?”
两个人虽然是在对话,但是每一句话里都暗藏着另外一层意思,
“我不许你侮辱我娘!”
戏剧上演,从赵羽宸挥起拳头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可能是两个人心有灵犀,也可能是两个人都是聪明人,早在他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神,就知道对方心里想的什么了,所以才有了今天下午的那一场闹剧。将赵府里所有人的表情都看在了眼里。
若水听他们说完,当即就明白了,“你们演戏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那你也不能点我的穴道啊!”
何栩道:“你太单纯,跟你说了,这戏就演不好了!刚才对不起。”
若水翻了个白眼道:“别,别跟我说对不起。是我太笨了,没看明白。你们这次一闹,可有什么收获?”
何栩收敛了眸子里的神色,语气低沉道:“从我说要抓赵羽宸的那一刻开始,赵府里的每一个人的表情都很不一样。大夫人自然是恨紧张,担心之情溢于言表。可是二夫人的表情有点让我捉摸不透,她好像很恨我,看我的眼神带着杀气。三夫人表现的很冷漠……“何栩回想起看到三夫人时,其嘴角泛起的一抹冷笑,“三夫人倒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四夫人面无表情,好像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五夫人自然是看戏……”
若水闻言,柳眉微频道:“这么说来,她们好像都很正常啊!大夫人身为赵公子的母亲,关心他是应该的;二夫人仇恨你,可能是因为我们打扰了赵羽佑的安宁;三夫人本来就是一位桀骜的女子,心里爱慕赵羽佑却又嫁给了你们的父亲,可见她是对赵家恨之入骨的了,她要报复的话,肯定是赵家所有人,但是以她的性格,她又不屑于对你们动手;四夫人性子比较恬静,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她膝下无子,不管事情如何发展,都对她没有半点关系;五夫人是有就有没有也不强求的人,头脑简单,不懂得争夺,自我保护意识很强。她们有这样的表情也没什么呀!”
何栩低头沉思了半晌,暂时没有什么头绪。眼看着天色已经擦黑,三个人各自散去,在散开之前,赵羽宸请求让自己参与调查此案,何栩以赵羽宸身为当事人为缘由拒绝了。随后吃罢饭,赵羽宸一个人骑着马就出门了。
今天的月色有些凄清,弯弯的月亮挂在天上,一道银练卸下,为赵府填上一抹神秘的面纱。
月入中天,大家酣睡之际,一抹人影避过所有的巡逻队伍,慢慢摸索到一个房门前,手下轻轻一动,用刀尖挑开了门栓,潜踪摄足的就着月光的亮色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