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桃见他端坐得这么乖,点点头,放心之余,回去时还是用得跑。

    她不熟悉路,是照着系统给的地图才回到自己屋子,动作麻利地整理好小包袱,正要离开时,瞧见同门的几个弟子有说有笑地回来了。

    不认识不想打招呼,扶桃决定等她们过去再走,但发现她们的谈话内容竟然是关于祁瑾的。

    “听说不久前天帝被南海水君手底下的将领施压除去先帝祁业的帝名。”

    “啊……”

    “还是因为南海仙府那事儿,那群神仙怪先帝为了情爱不顾天界安危,将三件杀伤力极大的神器给了魔族人,这才留下大患。现在出了事,死了人,一个个怨恨极了,趁着所有人在泰颐殿商议时,跑去天宴门将帝石像毁了。祁业帝去时没留下仙身,他们连藏海里的衣冠冢都给挖了出来。幸好裕怀君看不见,听闻他当时也在场。”

    “就这样看着父亲的墓被挖吗?”

    “被逼的吧,听闻那些人连卿柠留下的芸碎剑也不放过,硬是要求将魔物沉封在帝陵海。”

    “但今日我瞧见那裕怀君,不是很伤心啊。”

    “谁知道,或许因为万年过去,对父母的感情淡化了也不无可能。”

    扶桃靠在门后,看她们过去了才扶着门框出来。是啊,万年过去了,也许有人会淡忘对父母的感情。但她知道,祁瑾是思念的,这份思念每过一日便会加深一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没有任

    何温情的九重天,独得依赖那两件遗物来解相思。

    他当时该有多绝望。

    扶桃按压太阳穴,这天帝当真比他那几个儿子狠心,为何非要把侄子逼到这般境地。

    本是刚刚才切换到愉悦心情,现在又沉重起来。

    她回到山后,发现祁瑾仍旧乖乖坐在那里,鱼白色的衣袍微微拖落在地,午后阳光透门洒进来,照在那张精致的面孔上,特别恬静,他连坐的姿势都与她离开时的一般,动也没有动。许是听到脚步声,祁瑾抬眸冲自己笑。

    不知为何,他这副万分轻松像是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扶桃看着心里更难受。

    她张了张口,想安慰一下,但又觉得不太好,提这件事就像把人家伤疤再揭开。

    于是到嘴边的话立马换成了:“你饿吗?”

    祁瑾摇头:“不吃也无妨。”

    “嗯……那我先理一下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