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呀?”
他嗤笑一声,斜斜向我看来,半是戏谑半是认真:“为什么?我活腻了呗!”他掀开衣摆,露出大腿上的血肉模糊,满是焦味,像是被烈焰烧的。我不忍心,将沾了温水的帕子给他:“你洗洗伤口,我怕我控制不好力道!”
“没关系,我不怕疼。”他把帕子塞回给我,撇过头不看我。
唉,那好吧。
我这么想着,慢慢地将他的破碎衣物剪开来,小心翼翼地擦拭他的伤口,那伤口委实太大,连串着整一片大腿,一路延绵到腿根部。
“唔……”他皱了一下眉头,我一惊,忙不迭的抽回手:“疼吗?对不起,我会小心的……”刚刚一路擦拭,他都没反应来着,这力道应该不算大的。
他指指自己腿根,几欲虚脱:“你碰到我了……”
我看着他忽然抬头的某处,脸上炸红!“我、我不是故意的!”
问天说,他家里人已经容不下他了,现在的他无处可去,所以他必须赖在这里。而我必须要照顾他,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歪理。
夜里,问天赤/裸着泡在浴桶里,我替他擦着背,他的肌肤很细,稍稍用力就会泛红,那一头有些卷曲的乌发,解开发绳就如瀑布般倾泻下来,瘦削的肩膀和颈部有着少年的骨感。
“喂,你叫什么名字来着?”他问。
我慢慢地替他把头上的蝎尾辫扎好:“我叫沈练秋。”这是他第三次问我的名字了,也不知道是我的名字不好记,还是他记性不好。
“沈练秋?”他的目光停在我的脖子上,忽然伸手上手摸上我的金锁:“诶?这是什么好东西?”我把金锁从他的爪子里救出来。
他也不恼:“嗯,我以后就叫你秋秋好了,像……云雀一样,啾啾啾的叫唤!哈哈哈!”自顾自在那里玩笑着,倒是怪可爱的!
但是,他又霸道地命令着:“以后这个名字只能我来叫!只有我能叫你秋秋,你是我的奴仆,永远都要忠诚与我!听到没有?”
我默默地应着,不料他忽然转过头来,惊鸿一瞥般冲我明媚一笑:“你的天劫什么时候来啊?是不是……只要你没度过天劫,就成不了仙,飞不上天啦?”
我看着他的眉目含情的脸庞,有些呆滞。书上说,总有一些人美却不自知,他约莫就是这样的吧,虽然用美来形容他不够贴切,他有着两道锋利的眉毛,笔挺坚毅的鼻子,略显薄情的唇瓣,可他就是站在那里不动也不笑,那双好看的眼睛也是含情脉脉的,那自然弯起的嘴角也是春风拂面的。
“秋秋,你洗澡了没有?”他忽然问道。
我:“没有,我这就去……”“不必了,”他打断我,伸手将我的手腕箍住,一如既往的霸道:“咱们一起洗!”
我挣脱着,就要回绝,可他的力气奇大,轻轻一带,就将我粗鲁地拖进浴桶中。
一大片的水花哗啦哗啦地溅了起来!温润的水把我的头发和衣裳打湿了,窗外一阵风吹过,我忍不住缩成一团,哆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