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双小眼睛十分平静,甚至不太敢看人。对他恭敬地说:“大夫说,妹妹得了肺疾,加上积劳成疾,很早前就应当找个清静地方修养的……”

    秦枫怔住了,这么说,她根本不想和他说起她生病的事,但凡早一点知道,他完全可以找更好的大夫帮她医治,为什么?

    “呵呵呵……”秦枫将怀里女子横抱起来,双目无神地往外走。嘴里念念有词:“你究竟置我于何地呢……”

    若兰轻轻叹了口气,对左右说道:“去,把花端走,送到大夫人屋子里。这盆百合倒是开的鲜艳,可惜了!”

    从前师傅曾经说,花再绚丽,也有害人的花。叫我少靠近那些看似好看的东西,所以我对凡间的花朵一直都不感兴趣。有些花能致幻,有些花能让人失眠,有些花能杀人,爱情大抵也是如此吧,远远地看,总是心驰神往,真正靠近了,又会是怎么样的感觉呢?

    我问雨花:“你从前为什么说我杜撰出来的人物,现实中根本不存在?”

    他抱着手臂,凭栏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慢不经心:“因为你们女人总以为爱情满大街都是,殊不知爱情又不是婚姻,岂是想有就能有的?”

    我想,他是说每个女子都渴望爱情,但是现实中根本没有纯粹的爱情吧!

    起风了,他忽然回头看我,一双笑盈盈的眼睛里仿佛有星星:“我那时候也是随口一说啦!毕竟我也没写过话本子!”

    我:“不不,千万别这么说,我还指望你帮我找找错处呢!”

    雨花一听,仿佛得了特赦,他说道:“像是市面上的画本子,我们男人很少会买男欢女爱的题材,年少轻狂时,有些人满脑子想的是怎么求取功名,有些人正苦恼怎么能够体质达标,好上战场建功立业。哪有闲心与你儿女情长?”

    他顿了顿,说道:“我们爱上某个人,是分场合、分条件的,有那么一瞬间的心动和发懵,但是绝对不是你话本里写的,忽然就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定终身!”

    我不服:“爱情怎么就不能是一见钟情了?要是能这么理智的斤斤计较,也便不感性了。须知,只有某个人出现的时候,才会知道自己爱的人长什么模样。”稀罕一个人,本来就是循序渐进的。

    雨花:“这么说,你觉得只有爱上一个人,才能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子的人?”

    我毫不犹豫:“那当然,不然,你难道知道自己心上人什么模样?”

    他转过头,撑着下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不置一词。

    这是什么意思?

    我看看周遭,尴尬出声:“你既然叫我一声姐姐,我就不得不说,我可能比你大一千岁你知道吧?”这还是随便估计的,看他那毛没长齐的模样,估计不止一千岁。

    他摇摇头,苦笑:“你就是大我一万岁,我也甘心情愿了……”

    我听不下去了,站起来疯狂地给自己的脸扇风!太闷了太闷了!不成不成,我得走!

    折身要走,他忽然来抓我的手,将我圈进怀里。我僵直着背,隐约感觉肩头一阵温热,半晌,我慢慢地将手放在他背上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