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先前那场闹剧,陈国芸看在眼里,这完全是苏琳芳自作聪明惹出的麻烦,倒是不能对叶钧指手画脚。再者,陈国芸对于这位市侩的舅妈,早已心生不满,所以将心比心,不会对叶钧产生愤慨。不过总归是亲戚,这关系还不浅,所以多少有些芥蒂。
陈国玲被胡有财哄走后,叶钧就尴尬着坐了过来。起初,陈国芸也想一走了之,但忍了忍,还是耐着性子坐着,但目光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料想只要叶钧说出一些不规矩的话,怕是很可能就会丢给叶钧一个潇洒的背影,大踏步离去。
叶钧尴尬道:“陈医生,对于先前的事情,我表示很抱歉,毕竟也没想到会演变为这种局面。”
陈国芸平静道:“没事,这一点,我舅妈也有责任。”
叶钧暗暗叹息,陈国芸这种姿态,与上辈子印象中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子一模一样,看样子没有秦柔这位大美人帮忙从中周旋,叶钧丝毫没信心能闯入陈国芸的心扉。对于秦柔这位媒人,叶钧甚是感激,这一点,毋庸置疑。
不过,叶钧还是打算再试一试,笑道:“陈医生,这次去纽约,是不是打算旅游?”
陈国芸脸上泛起些微古怪,平静道:“你说呢?”
叶钧有些尴尬,显然也清楚这话明显就是句废话,不过似乎联想起上辈子的一些片段,不由笑道:“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说阿德罗教授正准备在纽约召开演讲会议,日期似乎就是这个星期,就误以为陈医生是去聆听演讲的。”
“阿德罗教授?”
陈国芸愣了愣,忽然,似是想起什么,不由笑道:“你不说,我还差点将这件事忘记了,这真得感谢你。”
叶钧清楚记得,上辈子陪陈国芸去了趟美利坚,在航班途中,就恰恰说起这事。貌似是那次陈国芸也是去了趟纽约,却与阿德罗这位医学界权威教授的演讲擦肩而过,这让陈国芸一直有些遗憾。因为那次演讲不久,就传来阿德罗教授离世的消息。
所以,叶钧就推测出,陈国芸那次去纽约,很可能就是今日这趟航班。
似乎对叶钧这次‘无意识’的提醒有了一些感激,陈国芸也不再摆出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微笑道:“怎么,你也关注这些医学界的事情?”
为了尽可能与陈国芸多聊聊,加深一些好感,叶钧脸不红心不跳道:“对,其实我对医学也有着极大的兴趣,尤其是抗癌性的治疗方法有些研究。毕竟染上癌症,生命就已经遭受到严重的威胁,能治好的概率极低,天天躺在病床上就跟等死一般,所以就琢磨着,若是有朝一日能研究出一些抗癌性的药物,不说造福社会,起码也能让更多的幸福家庭避免妻离子散的悲剧。”
陈国芸笑道:“你心肠倒是不错,不过对于癌症,你认识够全面吗?”
这无疑是陈国芸的一种试探,叶钧很清楚,若是答不上来,兴许就会给陈国芸造成一种哗众取宠的印象。不过,叶钧敢说出这些话,显然也是有着充分的准备,毕竟上辈子陈国芸就致力于研究抗癌药品,而且在叶钧的资金帮助下,还成立了一家研究所。所以,对于时常出现在家中的海量资料,叶钧都有过细读,毕竟这也是为了投其所好,尽可能与陈国芸多一些共同话题。
爱情,其实没有谁亏欠谁,也没有谁对不起谁,只要能让彼此的感情不断升华,任何一方做出妥协,或者放下身段,都是一种爱的体现。所以,叶钧并不认为迎合陈国芸而去翻看一大堆并不喜欢的资料,就是一种低姿态的表现。恰恰相反,叶钧自始自终认为,这才是爱,因为他爱得幸福,爱得轰轰烈烈,这是他心甘情愿做的,他在这场爱情的道路上,并不卑微。
当听到叶钧一阵高谈阔论,陈国芸那双诱人的眸子不断闪着异彩,若是起初只是漫不经心,那么现在早已是全神贯注。甚至下意识的,还掏出一些纸笔记录下来,每到一些关键点,总会与叶钧展开议论,甚至偶尔还会产生脸不红心不跳的争执,不过很快,就会彼此笑出声来。
良久,当候机厅传来广播提醒,陈国芸才拾起背包,笑道:“该上飞机了,对了,这些科学依据你都是听谁说的?”
叶钧笑道:“经常翻看一些国外的医学书籍,以及相关的医学杂志,然后加上自己的一些总结。”
这话不论陈国芸信是不信,反正叶钧还没傻到去说老子就是穿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