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事情并不都是你的想法。沈家如今仅凭沈行止一人死扛,倘若我们卖一个人情,他年沈行止是会回报的。”老太太很恐惧曾经梦里的情景会变成现实。
到时候,胥采薇的任性会毁了胥家上上下下,最后那人也只是冷眼旁观给了一个全尸而已。
胥采薇不解其意,甚至两世加在一起的不甘心,怒意勃然而起:“祖母,你这算是什么?将我卖给沈行止吗?你可知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这孩子,怎么如此说话。沈家门楣清贵,断然是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胥家有此不也是因为沈小相爷引皇长孙殿下才有如今吗?”老太太越来越慌张,目光有些游弋,生怕那处屏风碎裂,有洪水猛兽破风而出。
胥采薇怒在极点,自然没有注意到老太太的异常。
老太太拳头握紧,试图去转移话题:“采薇,你不知道沈行止是什么样的人。或许你是听了什么风言风语,才存了偏见…”
“祖母,我不了解他,难道你更了解吗?这种人我们远远看着就好,沾染上他,就是祸患!祖母…那是一个没有心,无情无义的人。这无异于与虎谋皮。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男扮女装,可这并不代表我要伏低做小,卑躬屈膝的任由沈行止这样的人欺压。
狼子野心的人,九岁就可以布局谋取皇长孙信任的人,祖母,你不觉得他很可怕吗?”
胥采薇言辞凿凿,实际上,他只是恐惧与沈行止接触。恐惧的源头,是嫉妒,是怨恨,是无助。
拥有他不曾有的一切,这是嫉妒。
明明是个好好儿郎偏偏要分桃断袖,这是怨恨。
在这样出色,算无遗策的人面前自卑这是无助。
老太太这次是真的脸色苍白,手掌微微有些颤抖。
胥采薇这一次是注意到了,他顺着老太太的余光扫到屏风那里。快步疾跑,一手推倒屏风,脆响之中,那层屏障应声而倒。
胥采薇脸色苍白,瞳孔骤缩。
是沈行止!
白衣戴孝的小少年,眉目朗朗,身上还带着水汽。看来是从外面进来不久。
“你…沈行止…”
沈行止冷笑,与胥采薇几年前见到的无甚差别。
“我引胥家青云直上,这就是你给我报答吗?”
“少说这样的话,沈行止,你做事向来都有预谋。还当自己是高高在上受尽尊崇的玉郎吗?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