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的女人将阮梓忱额头上细密的汗水拭去,小心的照顾着他,为他感到不值,念叨着。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你倾尽心力为他夺嫡,可他这般对你,你又是何苦呢!”
床上的人毫无反应,而女人却不在意,像是相熟已久的知己,说说停停,很是自然。
直到天色渐亮,丫鬟在外面忍不住的催促道:“小姐天亮了,我们该走了。”
“我走了。”床边的女人松开紧握着阮梓忱的手,仔细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推开门走出来,和铁护卫对视一眼。
“一定要好好照顾他!”
“是。”铁护卫抱拳。
得到他的保证,二人像来时一样,无声无息的离开了。
送走了两人后,铁护卫回到房间,见主人的脸色有所好转,心里的担忧消失了大半。
日上三竿。
梅涛从地上爬起来,揉着发麻的胳膊,“我说铁护卫,趁我睡着你伺机报复是吧!我原来还睡在桌子上的,怎么醒来我就到桌子底下去了?!”
“你可算醒了,快来看看主人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哦,你让开,我看看!”
被铁护卫一打岔,梅涛就将刚刚的事情忘脑后去了,仔细地把脉诊断,不一会儿,他语调轻快。
“嗐~,本大爷出手必定药到病除!那副药再喝两天,余毒清除后,换另一幅药,好好休养,他就又能活蹦乱跳了。啧啧啧,我梅家的活字招牌,果然超一流的。”
懒得听他自卖自夸,铁护卫只问:“主人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急什么急,不出今日,肯定能清醒。”梅涛不满的瞪了眼不懂事的铁护卫,揉着发麻的胳膊,“累了半天,连饭都不管,走了!”
“哎,你等等……”
梅涛不理人,哼着小曲儿,甩着他的风火轮,越走越远。
御书房内,皇帝闭眸养神,身后的小太监殷勤的给他按着太阳穴,手法有轻有重,很解疲累。
桌案左侧挂着一串暗紫色风铃,风吹过,悦耳的铃声叮咚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