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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鬼一直待在房间里没有出门,伏雪焰便在地上趴了一整天。

    时间到了白天,又渐渐临近日暮,而后入夜。

    楼上的破门外,风声从未止歇。

    挂在墙壁上的老旧时钟,从早上六点开始,会从中间弹出一只黄色的木头小鸟,布谷布谷叫上六声,又飞快顺着弹簧缩回去,小门紧紧关闭。

    每过一个小时,它都要出来叫上几声,入夜后它不再出现,伏雪焰便数着钟摆的滴答声度过,再次到了凌晨四点左右,她重新感觉到了自己的神经和肢体。

    等慢慢可以移动,她便咬牙支撑自己爬起来,用酸软无力的身体,开始打扫一片狼藉的大厅。

    运动几轮,松弛剂竟没像先前一样融入汗液,顺着毛孔排出。

    她虽然可以自由行动,却始终无法摆脱身上那股酸软无力,精神力也被压制在体内,一旦想沿周围散出,大脑里便会升起针扎入骨的剧痛。

    伏雪焰意识到,酒鬼和原血小队所使用的松弛剂,应该不是同一种型号。

    身体状况如此,也做不了更多打算,她暂时放下其他的想法,认真做完手上的工作。

    等室内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连根头发丝都找不到了,她再次来到酒鬼卧室前,拧住把手,直接推开门。

    门内一股冲天酒气。

    酒鬼凌乱的头发全被汗水沾湿,尽数捋到后脑,脸色青白难看,痛苦之意暴露无遗。

    但觉察到伏雪焰的闯入后,他的神情变成了震惊。

    他正坐在床上,右手机械臂里握了瓶酒,左手则捏了条毛巾,全身上下只穿着条裤衩,左腿外骨骼已经取下,平放在床脚。

    光溜溜的胸膛肌肉健硕,肩膀宽厚,肤色健康,健全的左腿和左臂也紧绷流畅,平时这些线条都包裹在肮脏破烂的衣服里,倒完全看不出来。

    伏雪焰平静无波地注视他,语气也没什么情绪起伏,好像永远只有一种声调,“我打扫完了。”

    “你为什么不敲门。”酒鬼僵硬地说。

    即便对方是个类人,即便旧人类一向把类人当做“东西”和“怪物”,但……对方好歹是副成年女性的外貌,他突然之间赤身裸体暴露在异性面前,再怎样都不可能坦然自若好吧!

    尴尬的酒鬼伸长手臂,飞快抓过被子,挡住自己赤着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