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好?”

    克劳斯收回眼神:“快了。”

    他几步上前让央禧曲起膝盖,手指有意无意擦过他油画般细腻的皮肤,央禧乖乖让他捏住脚踝,摆出姿势,却不知道他逶迤的心思在想着些什么。

    “就这样,不要动。”他轻声道。

    咔嚓一声按下快门,耀眼的白光一闪而过,忽然只听耳边传来砰砰几下敲窗户的声音,央禧抬起头,便刚刚好和来人的目光对视。

    对方站在一窗之隔的树荫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认真看的话,可以发现里面隐藏的森寒来。

    日。

    “把衣服穿上,”不等央禧想出解释的措辞,谢恩轻描淡写地说,“等我进来。”

    说完他便离开了,留央禧和克劳斯两人互相对视,克劳斯叹了口气,神色似乎还有些遗憾:“看来今天又拍不成了。”

    央禧不说话,只是手忙脚乱地穿衣服,病号服的扣子扣了半天都没扣好,低着头的时候一个阴影笼罩到了他面前,不等他抬起头,来人伸出手帮他扣上了最上方的纽扣。

    “真是笨手笨脚的,”那人的手指修长苍白,右边的无名指带着暗银色的戒指,动作看似漫不经心,却因为过于用力而导致指关节带着红意,“上次你跟我说的拍照就是这个?”

    央禧老老实实地坐在原地不敢动:“嗯。”

    “还背着我做了什么坏事?”

    “没有啦。”他敛着睫毛说。

    “真的?”

    “发誓。”

    谢恩盯着他看了片刻,半响忽然道:“我最近在研讨会上认识了一个很擅长做额叶切除手术的医生,做过好几百个案例,据说那些患者从此变得既温顺又安静,疗程结束后的效果都很让人满意,”见央禧眼底划过隐隐惧意,谢恩温柔地笑了笑,抚摸着他的头发,“你最好祈祷自己说的话都是真的”

    地下室里没有窗户,克劳斯稍微做了点改造就将它变成了洗照片用的暗室。不过几平方米的小小房间,原木桌子上摆着几瓶显影罐和装满水的浅盆,空气中飘荡着一种古怪化学品的味道,莹莹中散发着柔和隐淡的红光。

    “院长让我洗几张照片给他,剩下的底片全部销毁,”克劳斯小心翼翼地捞出浅盆里的照片,将其湿淋淋地用夹子夹在红线上,“你那男朋友的占有欲可真是了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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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