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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放亮,漫漫长夜终于煎熬度过,对于宁家姐妹而言,一个是充满欢愉的喜熬,一个却是饱受折磨的苦熬。
魏续已离去敬茶,这让宁小蝶惊惶的心稍稍安稳,枯死眼眸缓缓转动,自己仍旧寸缕不存,就连锦被也无人帮盖。
触目惊心的血迹,将榻上染红近半,身体的痛楚,如利刃般不断猛烈刺激着她的心。
干涸泪泉,仅余浊流,就如台前淌泪未灭红烛,这就是她盼望的新婚,她满怀憧憬的洞房花烛夜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突然如疯魔般大笑,身躯扯动引来的痛苦已被她完全无视,婆婆与亲娘被罚去祖祠,或许自己失血而死,也没人会知道。
怨么?伤么?愧么?悔么?
敬茶完毕,刘璟滢独自返回后厢,经过她所在厢房门前时,抬手踌躇数息,却缩回继续前行。
“哈哈,相依,你把静儿的一套也学了去,是想集百家之所长么?”
脸蛋红扑扑的宁相依正在熟睡,却被一道娇声吵醒,“你可有差事在身,别赖床!”
“哎哟离泉,我才刚睡下没多久。”
宁相依揉了揉睡意朦胧的杏眸,娇嗔道:“夫君的德性你又不是不知,他昨夜以疯装邪折腾了我整晚,我才没学静儿。”
“知道,知道,看!”
离泉手托一罐香雾升腾的浓汤,“我这不是看你可怜,专程来给你送汤的么,再看!”
她另只手竟托了一罐同样的汤水,“馨儿姐姐嘱咐我一句,所以啊,我又拿了一罐,你若不全部喝完,可对不起我的一份心。”
“好,我喝,我喝,你拿着别动,特别是你的手。”
宁相依掀开锦被,“我这就起来喝!”
“哟,胸大的来了,紫嫣,你不会也是来送汤的吧?”
她正万分警惕穿衣之时,离泉一惊一乍,可她根本不理,然而竟真是苏紫嫣跨门而入。
“哎,早知你拿这么多,就不用我多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