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的劉先生,最隱諱激動了。

    贺穆萱忙安撫:“給妳拿,妳先冷靜下來。”

    中風患者,神誌多半是混噸不清了,和劉先生似的,也是少見。

    看樣子,他內心存著某些強烈的希望大觀點頭,支持著他半蘇醒半昏沈到現在。

    紙筆拿來,劉先生捏不太好筆,落在紙上,狡詐疲乏,寫出來的字,幾乎無法辨別。

    贺穆萱用盡盡力,也沒看懂寫了個什麽。

    獨孤皓月和福夫人,也湊了過來。

    三個人周密識別壹番,或是福夫人隨同了劉先生多年:“我瞅著,是個扶字,對不對,老爺?”

    劉先生的表情又激動起來,顯然對了。

    “扶,攙扶的扶嗎?”贺穆萱問福夫人確認。

    福夫人點點頭,贺穆萱周密顧問了這個字,不清楚是什麽好處。

    劉先生好像沒了多寫壹個字的功力,只是將汙濁的目光,移到了獨孤皓月身上,看了許久,看的贺穆萱都以為他是不是睜著眼昏過去了,他終於動了眸子子。

    目光,是落到贺穆萱身上的。

    那眼神,汙濁蒼老之中,帶著幾分托孤的意味。

    贺穆萱倏地便清楚了。

    “您是安心便是不下提刑司,讓我扶獨孤坐上妳的位置是嗎?”

    劉先生重重的閉上眼皮,歪著的嘴角,起勁勾起了壹個欣慰的微笑,又昏睡過去了。

    福夫人開始抹眼淚,低聲啜泣。

    獨孤皓月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師娘,先生不會有事的。”

    “但願吧,只是怕妳先生平生要強,倏地導致了這個神誌,自己無法承受。——穆萱,我家老爺的病,能不可以好起來。”

    贺穆萱無法保證,只能盡力寬慰:“這種病癥,恢復的好的,可以和過去差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