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搓了搓,对着指尖哈着气儿,天冷,人冷,心窝里更冷。她得走走,让身体生出热来。

    周氏提着一个黄亮小灯打兄嫂家回,隐约瞧见林胭身影,觉着熟悉,便上前几步瞧个真切,“……真是你呀阿胭妹妹。”

    林胭愣了愣,勉强笑着,“嫂子好。”

    “你……”

    “我才从河堤回来,正回家呢。”

    “瞧你冻的,快回吧。”周氏不疑有它,徐家阿叔常去河堤走她是知道的,林胭偶去很是平常。且,徐家变故邻里都已知晓,前些时,她还羡慕过赵家送来的头面,今对林胭却只有惋惜。

    这般出众的好容貌。

    可惜了。

    林胭快速隐回黑暗里,直见周氏回了屋,才舒出心底紧着的气。她能养活自己,忧心的只是今夜该如何度过。既不可能回徐家,也不愿借宿别家,望向夜空,呵,原来月儿也不愿伴她。

    夜里漆黑。

    心里念着徐厚原,林胭摸索回到徐家院门前,折过身,朝院墙后侧探去,终是寻了个地方蜷缩。

    她很安心。

    至少,不刻意往里探寻,院里人即便打开院门也瞧她不见。

    东方隐显出鱼肚白,远处山峦依然沉睡着。林胭支撑起被寒冻地不受自己支配的双腿,用十根木楞暂失知觉的手指狠捏一把,一点点走动开,才将裹缚了她一夜的寒气化掉些。

    不再像块冰石,有了人的活气儿。

    好个巧,没走出多远,她又遇见起了个大早的周氏。

    周氏夫郎在城里寻了份好活,近日间周氏都早早起来张罗。猝然瞧见林胭模样吓了一跳,“阿胭你——”

    林胭知晓自己现今模样怕是难看极了,不愿多说,只问候周氏一句,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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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朦许久的天空,晌午后突然下起不算大亦不算小的雨。院门被敲响,徐柏撑着伞前去开门。门外站着周氏和李家铺近里颇得人敬重家住村口的李老爹。

    “快屋里坐。”徐柏估着怕是来探望他父亲。